好好生活,皆如所愿。
at last...大修开头,我来了。
手感没找到,但我相信写着写着会找到,先这样吧!
所有与原著相悖的设定都是我的错,原著、原电视剧还有演员们拥有他们。
就是想写个狗血的故事,正文里没肉,想看这个的可以散了,番外再说。
全篇大剧透:无论过程多么绝望,HE。
《不梦闲人不梦君》
蔺靖/琅琊榜
第一章 惊鸿一面胜人间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些不可知的事情尚未发生之前,有一个不可知未来的人,有一个不可知的梦。
元佑二年,梁国内忧外患。
南方,大梁与南楚的战事未平,云南穆王府霓凰郡主正率军苦苦支撑,北边与北狄接壤的边境又传来噩耗,狄人来犯,一番风雷迅疾打得我梁边疆战士措手不及,而后占三城,劫粮屯兵,大有南侵之势。
三封八百里加急的前线急报抵达金陵后的第三天,七皇子萧景琰率军出征。
行军六七日,逐渐靠近被狄人攻占的向隅、关北、风佑三城。行军路上,迎面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都是从那三城中逃难出来的,有平民也有士兵,景琰下令将他们一一收拢安置,妥善安排入附近城镇的难民营中。
景琰询问了几个从边境逃出来的士兵,这才了解到那三城的惨状——北狄人攻破城门,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所有梁臣斩首示众,所有青壮劳力一律押送回北狄为苦力,女性就地服役劳作或沦为军妓,最惨的是老人与小孩——格杀勿论。城中原本满是梁人、燕人和大渝的商人,鱼龙混杂,是三座繁华之城,如今城中满目萧瑟,只有北狄人在城中横行霸道,屯兵练兵。
恶闻很快传遍了军中,军队上下无一不痛心疾首群情激奋,尤其是景琰,几乎夜不能寐,气得浑身发抖,下令军队快马加鞭快速前进。
然而,在景琰整军到达离向隅城仅两百里外的风陌谷时,军中突发时疫。
起初只有几个士兵高烧不退,而后迅速地传染开来,生病之人全身疲软发烧呕吐,虽尚未有人死去,但若不尽快找到治疗之法,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景琰这才明白原来所谓漏网之鱼的难民其实是北狄人故意放出的“鱼饵”,目的就是让时疫拖住他萧景琰的行军和战力,不得不否认这一招虽然下作龌龊,但对他七皇子萧景琰,实在是防不胜防的杀招。
那一夜,七皇子在军帐中独立至中宵。
第二日,萧景琰下令放弃整军进攻计划,携伤员与难民们迅速后撤,回到六百里外的白杨城,驻军扎营,安置伤民,医治时疫。
三匹快马被放出,一是往西求兵,二是往南求医,三是回金陵请求增援。
然而半月之后,除了北狄人又向南进军了两百里之外,萧景琰依旧一筹莫展。
西边的兵求不来,西北郡军以防守北燕为最大任务,若无兵符,谁都妄想调动。金陵的援军也迟迟未到,而军中已经有人死于时疫。
死讯传至主帐的那天景琰几乎奋不顾身地想要冲进隔离军营查看疫情,战英戚猛苦劝良久,最后是他座下数十名亲兵跪在军营口方才拦下了他。
萧景琰站在病军军营的门口,感觉无处可去,无路可走。
为防止疫情扩散,他阻断了白杨城对外的一切客路与商路。
白杨城,如同一座死城。
景琰不可遏制地想起了一些属于过去的事情,想起当年祁王兄未死,林殊未亡时候的事情。
祁王兄问他,“景琰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呢?”
景琰说,想当一个军人,帮皇兄哥哥征战四方,守土开疆。
萧景禹却笑,问他,“还有呢?”
景琰想了想,说,当一个亲王,帮皇兄哥哥治理朝政,安民平天下。
萧景禹不多言了,摸了摸景琰的脑袋。
林殊这时候跳出来举手发言,“祁王哥哥,景琰骗你,他昨儿个才跟我约好,长大以后要仗剑江湖行侠仗义,把大梁北燕南楚大渝北狄走个遍才好呢。”
祁王兄笑了,开怀大笑。
然而,二十九岁的萧景琰已经不记得那时祁王兄又说了什么,是赞赏还是批评,他不记得了,就如同二十九岁的他已经记不得那些愿望了一样,但不重要,已经不重要了。
那所有的愿望,在祁王兄饮下毒酒,林殊身死梅岭之后,都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列战英决定护送景琰回主军帐。
为防止传染,病军隔离营选在了西城外,主军帐则在东城。
他们穿过整个白杨城,城中萧瑟,只有街边的白杨树沉默地迎接他们。
白杨城地处西北,靠近沙漠,只有白杨这种在恶劣环境下亦能生存的树才能广泛种植,白杨城多白杨,因此得名。
景琰很喜欢这种树,却无法喜欢自己。
走过茶寮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很渴,就决定进去坐坐。
小二见他俩一身戎装,立刻要去准备茶水,被景琰拦下,说要白水就好。
两碗白水被端了上来,碗底还有些砂砾,景琰也无所顾忌,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茶碗的那一瞬间,茶寮门口的麻布帘子又被人掀了起来,正午的阳光漏进来,投射进心里。
有人逆着光,走进来。
青衣广袖,散发不羁,一柄折扇,一副苏绣花纹的面具。
萧景琰看到了他。
他不认得他,但他记住了他。
来人进店,四顾一番,双手十分自然地拢回袖子里,他叹了一口气,笑了。
那笑容懒散,洒脱不羁,十分晃眼。
萧景琰紧了紧眉头,心中已将此人的来头分析了一遍,未得头绪。
只听那人嚷道,“小二!上酒!”,便自顾自落座了。
小二跑过去,颤颤巍巍答了一句,“客官,我们没酒……”
“那就上茶,再要两斤牛肉!”
小二又哭,“牛、牛肉?客、客官我们……这……”
那人抄起折扇打了一下小二的头,“别结巴了,有什么就给爷上什么吧?”
“好……好好。”小二飞也似地逃走了,不一会给那人也上了一碗白水,和一块干瘪的馍饼。
青衣人瞪直了眼睛,盯着眼前的东西发愣了半晌,居然悲从中来,把小二给叫了过来。
“小二啊。”那人语重心长,“你们老板何在?”
店小二哭笑道,“这世道,哪还有什么钱请人帮工,店里就我一个人。”
那人哦了一声,从袖里摸出一些碎银塞进了小二手里,“拿去吃顿好的,顺便把这饼收了,我可不想崩了我的牙。”
店小二大惊,过了一会才如梦初醒,“公子您这是?”
“你是个老实人,白杨城过不下去了,可以去漠北山庄,我林家……”
那人话未说完,只听茶寮外传来一声喧闹,一个女子拔高了声音在求饶,“不,求求你,你要走带我也走吧,求求你……带上我……”
景琰和战英对视一眼,急忙冲出茶寮,只见一妇人抱着另一大汉的腿被拖行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泪流满面狼狈不堪,那大汉却不管不顾,对妇人又打又踹,毫不怜惜。
景琰还未开口,战英便喝道,“住手!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那大汉怒目圆睁,扭头一看,立刻憋红了脸——他不虽不认得景琰,却至少认得他们的军装。
“怎么回事?”景琰沉声问道。
大汉还未开口,妇人抢先哭哭啼啼地答了,“军爷,军爷,这是我夫君,城中禁严不得进出,但城外疫症委实可怕,我夫君想连夜出城,但他不愿意带上我,军爷军爷你求求你们送我们出城吧,这里,这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军爷……军爷……”
话音未落,萧景琰脸色白若宣纸,痛不可当。
那大汉又怒踹妇人一脚,“臭娘们,多嘴什么,现在我怎么走得了?!混账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战英大喝一声,便要飞扑过去。
萧景琰拦住了他,战英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里满是询问。
“住手。”
萧景琰低声道。
那人不听,继续毒打。
“我让你住手!!!”
萧景琰怒吼,那汉子哼了一声,悻悻停手。
“战英。”萧景琰闭上眼,“下令,病营西迁入沙漠一百里,不得扰民。停止戒严,开城门……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
战英一听不妥,立即下跪,回道,“万万不可啊殿下,如今北狄强敌在前,如若不依城反击,百姓将更加流离失所,殿下三思!”
景琰摆手,示意战英不必多言,他伸出双手,双手细不可查地颤抖,他将战英扶起,最后瞥了一眼那对夫妻,“你们要走,就走吧……”
忽然,一道白影闪过。
从茶寮中窜出,如同鬼魅闪电,折扇一扬,只须臾之间,那大汉已经被打出数米远。
“世事无情,天公有意,岁岁东风岁岁花。”
左拳,右劈,转身,横踢。
茶寮中的青衣人口中念着诗词,手中招式不停,衣诀飘飞,竟将那大汉打翻在地,昏迷不醒。
“拼一笑,且醒来杯酒,醉后杯茶。”
词念完,他收招,长身而立,不沾纤尘。
列战英愣住,妇人愣住,萧景琰愣住。
啪的一声,青衣人合扇,笑着将妇人扶起,叹了一句。
“唯美人与美酒不可相负。”
然后他转过头,苏绣面具下眼神闪烁,透露着锋芒。
“你没错,不必认错。他负了你,是他的错。”
他看着萧景琰,温柔叫道。
“景琰。”
那一年,萧景琰二十九岁,尚未封亲王。
那一年,蔺晨在琅琊山北面高地,建一鸽墓,拜三拜,便下了琅琊山,北去。
金风玉露,惊鸿一面,人间凄惨无数,不及心中哀恸。
是谁和谁,一眼万年,从今往后,载春载秋,辗转反侧,铁马冰河,不得一笑,未曾一梦。
第一章·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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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这时候不叫蔺晨
*第一句话致敬猫腻大大《将夜》,学得不好,见谅。
*想了想打了楼诚TAG,如果不好请留言,我会删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