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生活,皆如所愿。
咦,我摸了一条鱼。
连摸鱼,都要这么晚才写完,我有病。
主要是想写……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再《不梦闲人不梦君》里出现的萧景琰。
不知道有没有OOC……可能,有一点…………………………不过看在他那么甜的份上,原谅我?
上元灯
琅琊榜/蔺靖/一发完结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蔺晨生气了。
是真的生气了,生气到远“嫁”云南的穆王府梅长苏都感受到了那份实打实的怒火。
合上手中信件的梅长苏这么对霓凰郡主说,“今年过年,我们就去金陵过吧。”
霓凰问,“为啥?”
梅长苏说,“蔺晨生气后果很严重,今年的琅琊榜可能会瞎排。”
霓凰恍然大悟,叹道,“我们圣上真有本事。”
元佑七年,萧景琰登基。
次年,太子妃柳氏病故,萧景琰无嗣,收萧庭生为义子,并立誓再不离后。
次次年,萧景琰亲上琅琊山,将琅琊阁主蔺晨收为白衣客卿。
同年,琅琊阁入世,宣布全力支持大梁朝,助梁皇治理朝纲,守土开疆。
琅琊榜的威信遂被天下人诟病,琅琊山在其后的两年内被武林江湖人士三次围剿,被蔺晨率三百学徒一一化解,均无疾而终,后无人再敢质疑琅琊榜。
元佑十年,萧景琰三十七岁。大梁国力渐丰,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然后蔺晨就生气了。
也不怪他,怪就怪梁皇。
立冬时,蔺晨赶赴金陵,邀景琰一起吃饺子,结果景琰被户部沈追邀去议事,子时才回,冷掉的饺子全被飞流吃完了,蔺晨气得回了琅琊山。
大雪之前,蔺晨飞鸽传书邀景琰上山看雪,景琰应了,行至半路发现乌衣镇闹雪灾,皇帝陛下当机立断治理雪灾,又误了上山的时辰。
大寒时节前,蔺晨把上好的毛皮斗篷送了三件入宫,结果景琰收了一件深棕色的,另外两件竟拆人送去了云南穆王府给梅长苏。
至此,蔺晨真的怒了。
飞鸽传书至遇难,小小的纸片上只有一行字,“那两件斗篷,给我烧了。”
梅长苏仿佛看到琅琊山顶被剑气挥砍到支离破碎的树杈,他长叹一口气。
“景琰啊景琰。”
紧赶慢赶,在正月春节前,梅长苏携妻霓凰郡主到了金陵。
梅长苏去见陛下的时候,景琰正埋首在一堆摇摇欲坠的奏章后面,眉头深锁,朱笔不停。
梅长苏不让高湛通报——这位苏先生也是没规矩惯了的,虽然他的没规矩比起蔺晨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长苏在门口看着景琰,看着他抓耳挠腮,深思熟虑,甚至没留意朱笔的墨沾上了脸,长苏也有些难过。
景琰忙了一会,忽然咳嗽起来,想去喝茶,抬眼就看到了长苏。
“小殊?”景琰大惊,“来了怎么不通报?你怎么能久站,快进来。”
梅长苏进殿,跪下行礼,却被皇上一把扶起。长苏道,“陛下……”
“再拘礼我翻脸了啊?你先坐下。”
“我真的没事,调养了这么些年我已经好多了,到是你,我怎么刚听你咳嗽了。”
“哦?”景琰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咳嗽,被一提醒,咳嗽便压不住地涌上来,咳得天子都咳弯了腰。
长苏扶住他,赶紧吩咐高湛,“宣太医。”
景琰摆摆手,“没事,就是昨天晚上好像冷到了。”
“还是宣个太医稳妥。”长苏遣走了高湛,和景琰面对面地坐着,“叫蔺晨来看看吧。”
景琰面色一僵,忽然耳朵红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太习惯在人前谈论蔺晨。
景琰低低地说,“小事,别叫他跑一趟了。”
梅长苏看着他,再看着他,忽然仰天长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以为你叫蔺晨这次就会来?他都快被你气死了。”
景琰啊了一声,瞪圆了一双鹿眼。
“怎、怎么了?”
听长苏细数,景琰才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
于是当天夜里,他给蔺晨发了传书,然而传书依旧写得隐晦。
景琰问他,“春节?”
一天以后鸽子就回来了,蔺晨的字在纸上飞扬跋扈,“琅琊山。”
也就是今年春节分居两地的意思了。
景琰这才确定蔺晨是真的生气了,便又问,“初五?”
蔺晨回,“长苏。”
意思是:让你家长苏陪着你。
景琰叹气,又回,“朕病了,求医。”
蔺晨却依旧无动于衷,回了一张纸,上书,“吃药。”然后旁边是一个药方子。
景琰挑眉,真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什么病的,可转念一想,他琅琊阁知天下事,这点小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萧景琰也生气了,一把把纸条揉了,扔进火盆里。几年的天子当下来,萧景琰也不是没脾气的,碰了两次钉子,也不再追着要脸色看了。
日子很快就到了正月里,春节到了。
除夕夜里,梁皇依旧宴请群臣。景琰虽无子嗣,皇亲国戚也不多,但好在群臣和睦,那顿年夜饭吃得也十分和乐。
看过歌舞,行了酒令,赐了菜,宴席散去,景琰和霓凰长苏又说了会话,就放他们回王府了。
景琰和庭生陪着母后回宫,三人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看月影西斜,皇城外鞭炮震天,不禁感叹唏嘘。
“景琰。”静太妃唤道,“庭生陪我便够了,你去吧。”
景琰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想起前两年春节里,内城里那个热闹——全因一个没规没矩的客卿。
景琰脸红,回道,“朕今年陪着母后守岁。”
静太妃笑了,“你终于把他气跑了?”
庭生在一旁咯咯地笑,萧景琰一张老脸,简直沉到了湖底。
那夜,高湛伺候了皇帝睡下,过了丑时,景琰又披衣而起,取过一张宣纸,拿朱笔写了一行字,叫鸽子送走了。
他写:上元,灯会。
四个字,结以句号,便不是询问,而是约定。
上元节,金陵灯会,大梁皇帝约琅琊阁主一叙。
萧景琰等你。
十五天,转瞬而逝。
上元节热热闹闹地到了,金陵城的灯会也如约而至。时至傍晚,东市的街口桥边,就被挂起了一支支五彩缤纷的灯笼,有兔子灯,有花灯,有大红灯笼,错落有致,远近不同,煞是好看。
酉时,景琰便早早地散去了议事的大臣们,赶去和母后吃了顿饭,便微服出内城了——为此,景琰还以节约开支为由,取消了元宵夜的群臣夜宴。
景琰不许人跟着,但列战英还是偷偷尾随其后,景琰也就权当不知道了。
戌时,灯会起,一时间金陵东市如开闸放流,竟被人的流水给整个灌满了。
景琰随意地走在其中,一会猜猜灯谜,一会买点小吃,也是惬意。
他的头上,是成千上万的灯笼,红色、黄色、紫色、金色,五彩斑斓。
他的脚下,是青石而成的路,他的身边,是欢声笑语的人。
他看到的,是湖面上星星点点的莲花河灯,他听到的,是远处传来绕梁三日的丝竹之声。
没由来的,景琰觉得很高兴。
倒不是要见蔺晨,只是这车水马龙歌舞升平的景象让他幸福,他想起自己在大殿里批改奏章的日子,虽然冷,但有意义。
景琰就去买了一个莲花灯,他问店家要了一支笔,倚在石柱上,他偷偷写下了一个愿望,然后亲手把灯推进了河水之中,越飘越远。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他等着。
蔺晨没有来,他原本……也没有答应要来。
可他等着。
“喂,你差不多够了。”
远处,某民宅的房顶上,蔺晨和梅长苏,正抱着两壶热酒,在瓦片上坐着,飞流在一旁忽上忽下地玩着,一会买个兔子灯,一会找点糕点吃,不亦乐乎。
“我本来就没说要去。”蔺晨灌了一口酒,说道,“也叫他等一等。”
梅长苏偷偷地翻了一个白眼,“天底下,也就你敢让天子这般屈尊降贵地等你。”
蔺晨不服,“天子怎么了,天子就可以说话不算话?”
梅长苏道,“你也知道是天子,有多少身不由己。”
蔺晨瞥了他一眼,“你倒会说,要不是你,他会是天子吗?他本来就不适合,勉强自己作甚。”
长苏噎了噎,垂眼道,“是我对不起景琰,可那也是别无选择,不仅我别无选择,天下人也别无选择,难道选誉王,又或者是废太子?”
“我不跟你讨论国事。”蔺晨道,“过去的事也没什么可转圜的,我只是想他对自己好一点,别那么辛苦,可他不听我的,熬病了还不是我医。你们这一家子,全是没良心的,没病的时候大夫扔墙角,死命折腾自己,病了就一封飞鸽传书让我跑断腿,活该病着!”
“你喝多了……”
“喝多了也不去,让他等着!”
长苏睨了他一眼,“就这么晾着他?一会再冻病了,你就不心疼?”
“……”蔺晨哼了一声,继续喝酒。
“景琰啊景琰。”长苏叹道,“你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铁石心肠的人。”
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飞流帮了句腔,“坏人!”
“哎~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给我站住!”蔺晨怒道,“我哪里铁石心肠了,我就是再等一会去嘛,我放在那的灯笼他还没看到呢,再等等。”
长苏笑,自顾自喝酒,“蔺晨,你到底知不知道景琰在求什么。”
“他还能求什么?”蔺晨不屑地说,“求天下,求太平,求国运昌隆,求母妃身体健康,求小殊~~~平安喜乐,他那点心思,能装下多少东西,那可是你拼了大半条性命给他保全的赤子之心。你居然来问我他求什么?”
“……他在求你。”
“什么?”
“蔺晨,景琰找到你的花灯了,你去吧。”
夜渐渐深沉。
花灯会逐渐落下帷幕,街上的人逐渐散去,只留下满满的花灯,燃着烛火,准备燃烧到天明。
景琰还等在那里,但是他在那么多花灯里,居然看到了一个形状特异的!
那是一只,鸽子灯……白色的,胖胖的鸽子是灯笼,里面点着一根蜡烛,下面挂着一条红绸,红绸上写了一句话。
萧景琰定睛一看:飞扬跋扈的字,写这一句简单的诗。
碧海青天夜夜心。
是蔺晨的字,蔺晨的花灯,蔺晨的抱怨。
以及蔺晨给他的心疼。
萧景琰笑了,他取来一支笔,在红绸上写下了两个字。
铛铛铛,打更人走过,敲响三声,报时,“子时到了。”
上元节终究还是过去了,这个民间有着赏灯猜灯谜并且走亲访友相亲约会的节日,一个当情人节过的节日,终究还是过去了。
梁皇萧景琰一个人,站在褪去了繁华的东市花灯会上,映衬着漫天的霓虹灯光,他转过身。
“你来了。”
“……景琰。”
萧景琰把那个丑丑的、胖胖的鸽子灯解下来,交给了蔺晨。
蔺晨低头,在红绸上看到了他刚刚写上去的两个字。
不悔。
云母屏风烛影深,殿冷位高龙椅凉,烛火天明,奏章不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嫦娥偷灵药,长河渐落晓星沉。
她悔,我不悔。
夺嫡、翻案、逼宫、上位、整肃朝纲恩威并施、开疆扩土安民平天下,朕都不悔。
爱你,等你,萧景琰不悔。
许你一生,哪怕床榻不暖,六宫清冷,聚日无多,相思苦痛。
碧海青天夜夜心。
我都不悔。
蔺晨长臂一揽,将萧景琰抱入怀中。
那一刻,漫天的花灯都仿佛暗淡失色,冬风不冷,黑夜炙热。
梅长苏的那句话仿佛萦绕在耳边。
他说。
“他不立后,他无子嗣,他传位庭生,他平臣治天下,都是为了有朝一日与你浪迹江湖时,无愧天地,无愧于你。”
-上元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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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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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