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岚暴雨的相遇

好好生活,皆如所愿。

【楼诚/蔺靖/凌李】《十殿生》之《梦里不知心已远》 (章一)

  • 如果不是半夜发现伪装者发删减画面了我能更早写完,都怪明楼。


  • 这一章简直是我职业病爆发,为什么写着写着,写了一个完整世界观我也是蛮醉的。


  • 说着要写凌李结果80%还在写蔺靖,我行不行?!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必要的嗷嗷嗷借蔺靖的嘴说一些世界观。


  • 大年夜快乐!




【十殿生】之【梦里不知心已远】

 (前作翻我LOFTER,或者找tag十殿生) 




章一

 

佛祖要远游。

明楼去送送他,佛祖咯咯笑,笑得开怀,问他,那家伙消停了吗。

明楼袖一甩,眼一翻,一叹气,“没呢,还闹着。”

佛祖把手中的长拐杖敲得哐当响,“闹吧,热闹。”

明楼却躬身,严肃道,“明楼愚钝。”

佛祖向天边远眺,“明楼啊。”

“明楼在。”

“天帝罚蔺晨,罚的是他疏狂不羁散漫懒惰,但在吾眼中,他之勤勉仅次于你,不逊他人。”

“是。”

“吾罚的,是……”

“但闻其详。”

佛祖不说话了,映着余晖,天边隐隐飘来一架云彩,许是天帝的座驾。佛祖看了一眼,便问明楼,“还记得李熏然为何留在地府?”

明楼说,“为求公平二字。”

佛祖欣慰点头,“明楼啊,照顾好凌远和熏然,他们都是好孩子。”

明楼不解。

但佛祖走了。

 

以前的明楼经常想,若是佛祖每次都能把话说明白了,也许就不会有之后那么多爱恨纠葛。

以后的明楼经常想,还好佛祖每次都没把话说明白,因为只有经历了爱恨纠葛的他们,才懂得,在这幽森地府和无尽岁月中,行走的意义。

 

**

 

蔺晨带着萧景琰跪在明楼殿外的时候有一种拜堂成亲的错觉。

他拿小指去勾景琰的小指,一下,两下,三下没勾到,清脆一声啪,被打红了手背。

阿诚来开门的时候看到蔺晨撅着个嘴,嘴上都能挂油瓶了,心里有一种强烈地冲动就是把门关上,只可惜蔺晨看到了他,几百年的习惯下意识地就从嘴里溜了出来。

“阿诚小美人~~~”

咔哒一声。

阿诚仿佛听到空气凝结的声音。

阿诚笑,转身对明楼说,“十殿有救了。”

 

明楼坐在高位上问台阶下的两人,“商量出什么结果了吗?你打算怎么让他留在地府,什么职位?”

萧景琰脸一白,一红,白的时候像雪,红的时候像血。

蔺晨凝重道,“商量好了!”

随即,他又拉着景琰跪下了,慎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明楼七百年多没见过他行如此大礼了,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心里琢磨着莫非蔺晨打算辞了这轮转王的位置随景琰去轮回?这可不好办。

没成想,磕完头的蔺晨,长发一甩,痞笑道。

“我们吵了三天没结果,于是决定就现在黄泉村住下了,先赖着呗~~~~~~~~~!”

啪。

一支判官笔被折断了。

明楼气得手抖,袖子一挥,折成两段的判官笔直飞向蔺晨的大头。

“我打断你的腿!!!”

 

**

 

几天前,终于把发飙的景琰安抚好的蔺晨,关上门,和景琰俩人在黄泉村的家里腻腻歪歪。

心念之间便能左右地府构造的阎王在屋子里横空造了一个厨房,他窝进去,脱下外袍,折起袖管,开始上天入地地给景琰做饭,而景琰则在外屋给他收拾东西——那一地的书画琴棋,被他弄得乱七八糟,总要归归整齐。

景琰一边收拾一边脸又红了,谁知蔺晨的画作里竟夹着数十张景琰的肖像画,有的骑马有的练剑,还有几张衣衫半解,景琰自己都没有见过自己这般模样。

他咬着牙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倚在门框上看蔺晨做饭,他隐约想起原本他也这样等过他。

原本的倚门,是风烛残年中绝望的倚闾之望。

而如今的倚门,是心愿既了后的身轻如燕。

他笑笑,无声地骂了一句,“傻瓜。”

也不知骂得是谁。

很快饭做好了,景琰夹了一筷子发现还挺好吃,就是饭菜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

景琰问,“地府阎王,为什么会做菜?”

蔺晨打起哈哈,“兴趣爱好。”

景琰哦了一声,又吃了两口,结果咀嚼久了,脸色一变,摔了筷子。

“说实话。”

蔺晨握住他的手要往他嘴里送饭,“你不是看着我做的嘛,别想那么多,吃就行了。”

景琰紧闭双唇,撇过了头。

蔺晨一看瞒不过去,唉声叹气,“好吧好吧,我说。这……大家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哪还需吃饭,但本王好歹是堂堂十殿阎王之一,心念流转,想什么就有什么,也算是我做的饭,不是么?”

“所以这顿饭是你的?”

“……我的修为。”

景琰睁大眼,倒吸一口气。

蔺晨顺着这个话头,终于扯到了正事上,“景琰,区区五成修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空气凝结了。

萧景琰抬眉,定睛。

“我不要你的修为。”他说,“我以为你会让我自己选。”

蔺晨愣住了。

蔺晨想,七百年,他一点没变。

 

很久以后,蔺晨紧紧抱着景琰,不住地道歉,心里扭成一段麻花。

他凄凉地嘲弄自己,“真是太久没当人,不会做人了。”

景琰被逗笑,捏了他一把,“赶紧收了你的饭菜。”

蔺晨轻轻哦了一声,收了,问,“那你不饿吗?”

景琰道,“都是鬼身,哪里会饿。”

蔺晨嘟囔道,“是我傻了。”

景琰道,“先生,是你关心则乱。”

蔺晨高兴道,“你叫我什么?”

景琰瞪了他一眼。

蔺晨小心翼翼又问,“那你会留在地府吗?”

景琰皱眉,又瞪了他一眼。

“关心则乱。”

景琰指指他,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哈哈大笑,仿佛留下这个决定并不需要任何的思考,他一派轻松地说,“我可以做些什么?那日我看熏然和薄靳言,灵魂摆渡人,四处惩恶扬善,抓捕厉鬼,倒是不错。”

蔺晨如临大敌,一拍桌子,“你别想!我死也不会让你当灵魂摆渡人的,你要知道灵魂摆渡人可是我们地府第一高危职业,受伤那可是家常便饭,况且,灵魂摆渡人虽领的是皇粮,但顶多算个编外人员,算不得是正规编制的公务员,寿命是不同的……”

景琰一听,倒觉得新鲜,“那孟婆侍者呢?凌远好像有让我去的意思。”

蔺晨脸色一变,低低道,“那更不行了,所有的孟婆侍者……其实都是罪者,他们……”

景琰见蔺晨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心一急,“你刚说了让我自己选的!”

蔺晨摆手,“不是不是,这样,祖宗,你听我把我们这三界六道与你说说清楚,你再来决定,如何呀?”

 

在蔺晨的叙述中,将这个广阔的天地细细描绘。

这世间,人鬼神魔,四种截然不同的种族。

人类,自不必多说。魔,是一种全然单独的种族,他们生活在人类世界的镜像彼岸,与人神素无来往,曾有一些人鬼神在魔界与人界的交汇处选择堕入魔道,那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魔的死亡从来只有灰飞烟灭这一种,不可轮回。

鬼,指的是一切肉体生命死亡时的灵体状态,是以这世间并没有所谓的妖,一切妖都是经修炼后摆脱地府轮回的具有修为的鬼。

而神,分两类。人们常说神仙神仙,神和仙其实是拥有相同神格的灵体,只是古来有之的北成为神,经修炼和造化拥有神格的被称为仙。

是以,盘古、女娃和佛祖都是神,而天帝、天后等天界众人,包括十殿阎罗都是仙。

然而,在地府,只有十殿阎罗、十殿判官和所有黑白无常是仙,其余诸人如鬼差、灵魂摆渡人和孟婆侍者都算是鬼,正因为是鬼才叫鬼差,不然就叫仙差了。

人要超升为仙,其路途艰险,困难重重。首先一点便是修行,在人间,行善便是修行,故而地府审判之时,一殿秦广王断善恶,审修为,旁人几世积累方能在某一世做到善大于恶,超升为胜。

萧景琰原本有那么一次机会,他错过了。

超升后,可入天庭可入地府,然地府最下品的仙乃是黑白无常,再之判官,再之阎王。

原本地府是没有鬼差的,只行到了某一日,流连人界的鬼魂太多造成两界混乱,这才有了灵魂摆渡人,因为他们需来往人界与地府,常与凡人打交道并隐藏其中以方便找出更多的徘徊灵体,故而他们是介于人与鬼之间的存在。

至于其余鬼差和侍者,来历各异,有一些是地狱都无法审判的恶鬼,有一些是自愿徘徊的魂魄,原则上他们只能呆在地府,除了冥界酆都,他们哪里都不能去。

 

蔺晨一口气,洋洋洒洒,说了半宿。

景琰如同好奇宝宝一般听着,时不时思索,时不时恍然大悟。

“所以,你明白吗……”蔺晨叹了口气,“你萧靖这一世,善恶对半,你的命书是我亲自批的,如若你不去轮回,毫无修为的你也不能当黑白无常。”

景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蔺晨轻抚他的脸,“你也可以像于曼丽那样。她接受了明台三千年的判官修为,一跃成为黑白无常。还有明诚,他来地府时可是只有十岁,修为丁点全无,甚至阳寿未尽,是明楼甘愿受神罚,擅改生死簿,给了他五千年的修为才让他当上判官。”他轻轻说道,“我原本,也想效仿明楼来着,但我忘了,你不是一个孩子。”

蔺晨说的真切,景琰握住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没事。看来我只有灵魂摆渡人一条路可选?”

“不,景琰。”蔺晨摇头,“别选,仙鬼殊途,别选。”

景琰皱眉,“那……”

蔺晨压住他的嘴唇,慢慢说道,“还有最后一个办法,最后一个。等时机成熟,我告诉你。”

景琰歪着头看他。

蔺晨伸出一根笑手指,递过去,“你信我。”

 

那晚过后,景琰和从十殿抱着一床被子过来可怜巴巴站在茅草屋门口的蔺晨,又一次在黄泉村住下了。

小飞流也迁了过来,漫天的鸽子又一次扑腾扑腾飞上了天。

天帝气得没了脾气,地府众人见怪不怪。

只有李熏然生活又燃起了新的,吃鸽子的希望。

蔺晨把一块玉佩交给景琰,景琰睨了一眼,把玉佩扔回他怀里。

蔺晨赔笑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景琰说,“跟你的鸽子一个味道,臭烘烘的。”

蔺晨转而苦笑,“这才两成修为,和我给飞流的那块一模一样。你真的得带着,不然忘川水会冲刷你的记忆,你很快就痴呆啦!”

景琰却冷道,“鸽子,一成。飞流,两成,我,两成。尊上,你还剩几成修为来坐稳你的十殿主座?”

蔺晨大骂,“你大爷的!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告诉你那么多事情!阿诚还是明台?!”

萧景琰耸耸肩,转身走了。

蔺晨转念一笑,又乐滋滋扑上去,“不管了,还是景琰疼我。”

萧景琰唉声叹气了好一会。

他想了想,认命地说。

“我只是觉得,萧靖已死,前尘陌路,这一世的记忆被冲刷走也无甚可惜。至于其他的事……饮孟婆汤都忘不了,忘川水又能奈我何。”

 

**

 

李熏然和薄靳言刚完成了一个超大型的任务回到地府,就听说蔺晨和景琰那纠葛七百年的故事终于写完结局了。

熏然兴冲冲来到奈何桥头,果不其然看到漫天的鸽子又飞了起来,他兴奋地拉着凌远说要去拜访景琰,看看能不能趁乱偷一两只鸽子。

凌远正在给熏然把脉,好不容易把完,扭头一看薄靳言脸色倒不太好,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旧疾复发。

凌远低头给薄靳言写了一个药方,薄大教授接过看也没看就揣怀里了。这一幕熏然却看得毛骨悚然,压低了声音问凌远,“凌远哥~你这次给我师哥的药,不会,还像上次那么苦吧?”

凌远阿了一声,气不打一处来,佯怒道,“你想什么呢!”

熏然嘿嘿一笑,一手一个拉上薄靳言和凌远,“走,去看看蔺晨,听说他那一下子多了两个人我都没见过,走吧走吧!”

凌远无奈笑笑,薄靳言一脸苦瓜色,碍于旧伤在身也动弹不得。

这三人冲进蔺晨的茅草屋时,蔺晨正在手把手教景琰练字,门刚被踹开,景琰就吓得扔掉了笔,甩了蔺晨一脸墨。

李熏然哈哈大笑,忙不迭地和景琰攀谈起来。

不一会还不见飞流,熏然就问了一句,蔺晨随即高喊,“小飞流,吃饺子了!”

只听咕咚咕咚两声,从屋顶上连滚带飞跳下一人,轻盈地落在门口,一转身一个灿烂若阳的笑容,“饺子!饺……子……”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原本乐开了花的飞流在看到屋内李熏然的那一瞬脸色剧变,双脚一软,如同惊涛骇浪拍在眼前,飞流摔在了地上。

他惊惶地后退,手脚并用,一边挣扎一边痛苦地叫喊,“不,不要过来,不要……不要啊!!”

蔺晨第一个发现不对劲,飞身屋外,要叫飞流抱起来,没想到飞流挣扎之下力气极大,竟把蔺晨也推开好远。

众人这才发现事情严重,赶忙一个个来到屋外,景琰和蔺晨一左一右想要把飞流扶起来,飞流看到来人,忽然一下子崩溃,通红的眼眶落下眼泪,抓住蔺晨的双臂一个劲地抽搐,嘴中错乱地喊着,“苏哥哥,苏哥哥,蔺晨,蔺晨哥哥……带我走,我不要,我不要见到他,救命,救我,苏哥哥!!…………”

从未见过飞流如此癫狂的蔺晨也混乱了,然而他很快明白过来,不确定地问道,“飞流,乖飞流你告诉蔺晨哥哥,你是不是看到欺负你的人了?”

飞流却回答不了,哭道,“飞流,飞流……浪流……黄雀……南星……都,都,都死了,苏,苏哥哥!救我……”

蔺晨心中一凛,与凌远对视了一眼,“这些人,是他以前在杀手组织的伙伴。”

凌远七窍玲珑,立刻明白过来。李熏然却不解,往前一步想要问蔺晨,“怎么回——”

“你不要过来!”蔺晨急道,“熏然,退后!”

熏然大惊,手足无措,“怎、怎么了?!”

凌远当机立断,把熏然带走,临走前招呼了一声,“薄兄。”

薄靳言点点头,“明白。”

凌远拉着李熏然走了,三步一回头,只见蔺晨已经把飞流抱在怀里,慢慢走近屋子里了。

熏然依旧满头不解,心里还有点委屈,“凌远,那个孩子,他怕我吗?可我只是刚从人界回来,才第一次见,我做了什么?”

凌远没说话,不顾一切地向前走,也是千头万绪。

熏然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凌远,“别走,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远叹口气,“熏然,现在只是猜测,你耐心等一下薄靳言的记忆提取,好吗?”

熏然倔道,“不,你一定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凌远扶着额头,闭上眼,左手牵过熏然的手捏在掌中。

“熏然。”他疲惫地说,“飞流曾被人生离一魂一魄,故而心智不全。他死里逃生被蔺晨捡回去养大,自那之后一帆风顺,所以他会怕的,一定只有那个生离他魂魄的人。”

熏然歪着头想,“没错啊,可关我什么事呢,我又不是……”

李熏然说不下去了。

他脸上色血色也在那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与当时的飞流竟如出一辙。

“我……我的身上……”

 

凌远抱住他,轻轻说道。

“你的灵魂里,还有谢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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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下:如果前后文有一个被你发现了的巨大~~~BUG。那有可能不是BUG,应该就是这么没错,为什么后面解答。


大年夜,我就准备就着你们的评论吃饭了,能不能过好年就看你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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