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岚暴雨的相遇

好好生活,皆如所愿。

【楼诚/蔺靖/凌李】《十殿生》之《梦里不知心已远》 (章二)

  • 这一章,不太好看。


  • 重点根本就不是我为什么要在大年初一讨论这个问题,而是我明明写的是地府日常,却还是在讨论这个问题。阿西吧


  • 以后如果别人问我,你是干什么的呀,我就不告诉他们我是个写基佬同人小说的。我要跟他们说,我是一个写基佬探案推理悬疑……同人小说的。(滚



章二

 

九百七十多年前,人界发生了一桩大事。

在江南某一县城,突发了众多生灵离奇死亡后魂魄失踪的怪事。

虽说人界常有死后找不到黄泉路便徘徊人间的地缚灵,但如此大规模的灵魂消失却是十分罕见的,明楼派了黑白无常之首——毒蜂王天风去查,毒蜂带领一些灵魂摆渡人查了三四年居然毫无进展。只因地府并不能干涉阳间秩序,每每黑白无常按着生死簿的时辰赶到阳间,居然都只能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其灵魂早已不见踪影。

地府有一条规矩,所有阎王判官,不得轻易翻阅未死之人的生死簿,只因翻阅了也没用,不论生死簿上无论记载了此人今后为善或为恶,纵使罪大恶极,冥府都不得横加干预。然而灵魂失踪一案耸人听闻,想来一定和当地活着的某个人有关,明楼思虑再三,竟想冒险去翻动一些活人的生死簿。

就在这个时候,李熏然来到了地府。

他死了,竟比生死簿所载,早了七年。

 

李熏然那一世,生前便是江南县城的一个捕快,其父是多年的总捕头,子承父业,熏然从小就立志当一个好捕快,行侠仗义。

他二十七岁那边,县里开始有人离奇死亡失踪,他竟与地府一样追查了三四年,终于被他锁定了一个嫌疑犯——城内思涵堂的教书先生谢晗。

这谢晗有不少古怪,原本二十几岁的时候谦逊儒雅彬彬有礼,私塾教的也不错,三十那年他第三次进京赶考,落榜回来之后性情大变,过起了深入简出的生活,乡亲们原本觉得他是落榜受了刺激也没在意,直到发生了人口失踪案,李熏然才把视线转向了他,没想到熏然大胆,孤身潜入私塾,竟被谢晗活捉,囚禁了。

熏然站在明楼殿上回忆那一段经历时,瑟瑟发抖,满是痛苦。他说他被囚禁之后,虽无肉体上的太多疼痛,却惊恐地发现自己飘在半空,而眼前看到自己的身体同时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他拼命跑,却跑不出屋子,墙壁上贴满了他看不懂的符咒,一碰到就钻心刮骨地疼。谢晗站在屋里,他想冲上去与之搏斗,却丝毫碰不到他,谢晗也不看他,仿佛对她视若无睹。最后,那人取了桌上一瓶清澈的液体滴入眼睛,才看到了熏然,与之对话。

再然后他的记忆变得很模糊,如同灵魂撕裂般的痛楚影响了他所有的感官,他唯一能支撑自己清醒的念头就是逃,他不断挣扎,不断挣扎,最后仿佛听到熊熊烈火的声音,他就逃脱了。

可他死了,他清楚地知道。他飘荡在荒野和深林之中,直到偶遇了毒蜂王天风,才被带回了地府。

明楼深深皱眉,看向王天风,“你遇到他离体的魂魄,为何不找到他的身体?生死簿上他阳寿未尽,为何带他回来?”

王天风一向不甩明楼,冷哼一声,“去了,找了,谢晗的私塾走水了,什么都烧干净了,哪还来的身体让他回去。”

熏然方知自己存活无望,一阵头晕眼花之后晕了过去。

明楼满心愧疚,走到堂下将他抱起来,可灵魂入手的感觉让他吃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天风。

毒蜂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灵魂撕裂,魂魄分离,虽未成,却也治不好了。”

明楼一顿,气声问道,“那些消失的人?”

毒蜂说,“怕是找不回来了。”

 

明楼把李熏然安置在忘川旁。

酆都最懂医术的蔺晨不在,逍遥人间去了,气得明楼只得叫来了凌远。

是以李熏然再睁开眼,模模糊糊的,就只看到了凌远的背影。

那是一间简单的平房,青砖白墙,处处柔和,像是在人间的房子。李熏然一下子恍惚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可怖的梦,梦醒了,该去衙门了。

头很疼,也许是喝酒喝上了头,又或者是抓贼时受了内伤,他不记得了。眼前的背影忙忙碌碌,捣药,煎药,熏然隐隐觉得自己被照顾了。

李熏然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大夫,然而话出口中,支离破碎。

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

一种莫大的恐惧和委屈袭上心头,当凌远转过身,便只看到了一个坚强的人,在石床上孤孤单单,憋红了眼角,不肯哭,不肯伤心,不肯脆弱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疼痛从凌远的左胸开始蔓延,他伸手揉了一揉,不一会,那种疼痛才随着那些丑陋的纵横遍布的伤疤一起褪去消失不见。

“我不是大夫。”凌远说,“但你魂魄上的伤已经愈合了,虽然撕裂处的印记我无能为力,但至少可以重入轮回了。”

熏然撑起上身,咬牙问道,“谢晗呢?”

凌远说,“我不知道。”

李熏然泄了气,深深闭上眼。

凌远问,“你还想睡吗?”

熏然摇了摇头。

凌远说,“你一生,仗义疏财,正气凛然,是个好人。下一世定当富贵荣华福泽绵长,我陪你去过桥吧。”

 

凌远的住处在忘川的上游,屋外有一个瀑布,水流湍急却鸦雀无声。

李熏然如痴如醉地看着那景色,忘川水静谧无声,如坠九天,风华无双。彼岸红花绚烂,摇曳似海。

从这里走去奈何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凌远每日都走,虽清冷却熟悉,李熏然却看着那条羊肠小道,怀着对地府的自然恐惧,迈不开步子。

凌远微笑看着他,想去牵他,却被耿直的捕快甩开。凌远安慰他说投胎不可怕,熏然说自然不可怕,我差一点魂飞魄散,我没什么怕的。

凌远点头称是,往前走去,一回头看到李熏然还犹犹豫豫,便伸出手。熏然想了一想,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跟上了。

一前一后,凌远护着他,往奈何桥走去。

明楼和王天风在奈何桥边等着他,熏然的命书还没有批,明楼需在他面前,把审判的结果告诉他。

凌远把人带到,躬身褪去,李熏然一人孤孤单单站在十殿之主秦广王面前,无悲无喜地听着自己下一世的命运。

明楼说,他一生,救死者三,扶贫者三十,仗不义者十,惩大恶者十七。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后世添寿二十七,赐妻三,儿女五,仕途四十年,至二品官,阖家幸福一生顺遂。

判官笔挥磨如洒,李熏然命已定。

“如此,饮汤过桥吧。”明楼将命书交给身边的鬼差,负手说道。

李熏然抬了头,怒火满腔。

“谢晗呢……?”他压抑着,问道,“那个刽子手谢晗呢?!”

明楼不动声色,如实答道,“他逃走了,火势滔天,没人看到他。”

熏然一下子崩溃了,一个健步冲上前去,被一旁的王天风拦住了去路,他咆哮起来,像一头受了伤的狮子一般困兽之斗,“他杀了那么多人,他害得我们乡亲魂飞魄散,一句抓不到就没事了?地府十殿,八重地狱,说得冠冕堂皇,什么奖罚分明,善恶两极,天道轮回,为恶者永世不得超生,还不是放过了那样一个人渣!哪来的天理哪来的公平?!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一日奈何桥前已经走光了投胎的灵魂,侍者们收了工,已远远离去。明楼和王天风在奈何桥头等着熏然,凌远陪着他们,默然垂手站在三生石旁。

王天风见过了太多人在地府哭嚎,或叫冤屈,或喊不公,他们诡辩,善辩,只为求阎王能一朝法外开恩,赏他个荣华富贵。

但李熏然不是。

“地府有地府的规矩。”明楼冷冰冰地答道,“他生死簿上还有五年寿数。冥界不涉未死之人。他既活着,就该由阳间规则来审判。”

李熏然则骂道,“审判?谁来审判他?他逃走了不是吗,你们一个个神通广大也不是照样放他走了!”

明楼冷哼,“活着的人无能抓不到他,还妄想地府插手来管吗?”

熏然喊,“你能惩罚他却袖手旁观,就是你的失职!”

“错。”明楼昂首道,“地府唯一的责任就是在他死后,送他入地狱沉沦!”

 

冥界之主,十殿阎罗。

明楼是万年修行的上仙,天帝座下第一神祗,御地府千魂,受万鬼朝拜。

自他受封秦广王,七百年来尚无一人一鬼能在他面前不仓皇战栗,李熏然是头一个。

一个人界的小小捕快,母亲早去,父亲威严,教他身正不怕影斜,惜取佛心胸怀。

他说,他对明楼说。

“这不公平。”

“他为恶,我为善,我死他活,这不公平。”

“孟婆汤一饮,前尘尽抛,我的后世与我,不过是个陌生人。他荣华富贵,与我何干?”

“我不求福泽,不求极乐,但求以我之眼,见天道轮回中,恶有所报,于愿足矣。”

“毕竟那是我替那些魂飞魄散的乡亲们,唯一能做的事了。”

 

**

 

那一年,地府多了一个灵魂摆渡人。

无常鬼之首王天风清晰地记得。

那一天是孟婆第一侍者凌远,走上前去,拉住李熏然的袖子,一步一步往忘川深处走去。

凌远说,“你所困惑,亦我困惑。不如你留下,当一个摆渡人。岁月悠长,人间纷扰,如果你想通了,就把答案告诉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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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下,时间线大概是这样的:

明楼当秦广王,后

200后 孟婆隐居 凌远主事(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地府很久了)

525后 明台渡劫

700年 李熏然入地府

970年 蔺晨渡劫

1000年 蔺晨回来

1015年 萧景琰第一次过地府,捡了阿诚。

1025年 明台回

1200年 卖花姑娘的故事

1670年 蔺晨萧景琰在一起

同年:飞流看到李熏然,NOW。



所以,这一段故事是之前的,我为了做旧……所以他们说话也比较古,不像现在说话那么跳脱日常脱线【饿我觉得,脱线主要是因为有蔺晨……233


我继续,先歇会。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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