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岚暴雨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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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蔺靖/凌李】《十殿生》之《梦里不知心已远》 (章四)

  • 忘了那些奇怪的事,继续更新吧。


  • 预告一下今天的两章,都不会很轻松……


章四

 

“那怎么可能呢?!”李熏然陡然拔高了声音,“谢晗与藤田,当中相差两百多年,他绝不可能活两百多年。更何况师哥看着谢晗被斩首,一刀下去身首异处,是死透了的啊。”

蔺晨打断了他,眼神中带着锐利。

“有可能的。”蔺晨缓缓说道,“夺舍。”

此话一出,凌远左胸一疼,密密麻麻的痛楚铺散开来,布满了全身。

 

覆盖在鞭挞烙印下的,遥远回忆。

 

**

 

没有人发现凌远的不对劲,大家还在沉浸在夺舍两个字带来的震惊之中。

还是阿诚最冷静,很快反应过来,“我觉得不太对,如果是寻常夺舍,就有一点说不通了。”他分析道,“夺舍是排除肉体原本的灵魂,取而代之成为那身体新的主人,虽可以解释为何谢晗和藤田都有过性情大变的经历,但被排除的灵魂离开了肉体无处可去,在人界游荡之时早就该被灵魂摆渡人发现并带回地府了,对照生死簿,此事很快就会败露。”

明台立刻接口,“对对对,我老师教过我们这个,听说历史上就有这么几个案子,都是这么破的。”

阿诚点头,“夺舍之法古来有之,在伏龙芝我看过相关记载,大都是修炼者为求长生不老而占据更加年轻的躯体,但这并非‘不死’的良策。况且谢晗这件事太蹊跷,不仅地府这么多年毫无察觉,他甚至利用生死簿的规则,让大哥拿阳寿未尽的他束手无策,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薄靳言冷哼了一声,“也就是在犯罪这一条上,谢晗还算有点智商。”

“啊啊啊啊啊————”李熏然挠着发麻的头皮嗷叫起来,“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

凌远拍拍他,伸手把他毛躁的头发给抚平,低声道,“冷静点。”

熏然愣了一下,只觉凌远手掌湿润,才发现他的掌心起了一层薄薄的汗,便问他,“你怎么了?不舒服?”

凌远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哗啦一声,蔺晨合了扇子。

凌远循声看过去,刚好看到蔺晨向自己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

蔺晨说,“阿诚已经很接近答案了,这原本就不是一场普通的夺舍。”

“魂魄分离,世世代代,不入轮回。熏然啊,你给我们十殿阎王带来一个好对手。”

蔺晨一字一句,见血封喉。

百年鼎鼎世共悲。

晨钟暮鼓。

 

“景琰不知人的三魂七魄究竟为何,我便先来解释一下。”

“三魂,即为胎光、灵爽、幽精三魂,也被成为天魂、地魂与人魂。七魄乃天冲、灵慧、气、力、精、英与中枢。”

“七魄之中,天冲慧灵主思想和智慧,气、力、中枢负责行动,精与英主身体强健。而三魂之中,地魂主思想、智力还有回忆,人魂负责选择,即所谓取向,至于天魂,他什么都不负责,天魂是一份纯粹的能量,能量耗尽,便是我们所说的死亡。”

“是以,飞流丢失了地魂和灵慧魄,他的智力大损,索性他还有天冲魄可以辅助记忆,要不然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忘光我们是谁。人界常说,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其实只是说生死簿上记载的那个魂归之刻,是那人在出生时由其天魂能量多寡便已经决定好的,连阎王都不能左右。而只有魂魄过了忘川,重入轮回,耗干的天魂才有了新的能量,开始他下一世的生命。”

“如此说来,夺舍不过是寻了一具更新鲜的肉体,并不能让他长生不老。可谢晗实打实地活着,是为何?”

“因为三魂七魄,不仅可以分离,甚至可以储存。如若有一个人,舍去了自己的天魂和四魄,仅带着另外两魂与天冲、灵慧、中枢魄进入一个新的身体,同时切割了那人的天魂为己所用……会如何?”

“谢晗还是死了,生死簿只认天魂。但是一个带有谢晗记忆、谢晗智慧和谢晗选择的人,在藤田的身体里苏醒,并继续活下去。”

“根本不会有被排除的灵魂被我们找到,因为他把所有魂魄都切割开,每一魂每一魄,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不会有新的灵魂诞生,他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重归地府。”

“我们这么多年找不到他,是因为地府总有太多的失踪灵魂要处理,更何况扶桑山西鬼王麾下有那么多恶鬼盘踞,我们总以为那些灵魂在那里,谁又会想到,他们被肢解,被藏匿了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试图分离熏然的魂魄,或许是为了试验。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抽掉飞流的一魂一魄,也许是为了更好控制他们。但我至少知道,从熏然那朝到景琰这朝,两百多年,他一直活着,利用不同的天魂,可那究竟还是不是同一个人吗?其实只是拥有不变的记忆而已,他或许根本,就早已不是人了……”

“更可怕的是,我们不知道,时至今日,他是不是依然活着……”

 

蔺晨说完了。

他长吁一口气,顿觉口干舌燥。

端起桌上的茶杯,发现茶已经凉了。

他遗憾地放下,忽觉袖子被拉动,扭头一看,景琰递来一杯茶,“喝这杯吧,热的。”

蔺晨忽然心中一痛,他这才明白,自己洋洋洒洒,看似聪明绝顶洞悉全盘,其实亦不过是事后诸葛,他这个十殿阎王,竟无能至此,究竟赔掉了多少人的性命才后知后觉。

他一度连最在乎的人都错过。

景琰看着他,隐约记起一个站在山峦之巅意气风发的身影。

景琰把茶杯塞进他的手里,淡道,“别这样,这不像你。”

蔺晨扯了扯嘴角,苦笑,“还是景琰懂我。”

阿诚站了起来,对着满屋沉默的阎王、黑白无常与灵魂摆渡人说,“都站起来吧,该你们上场了。”他转身对明台吩咐,“你现在去一殿,把蔺晨的话转告大哥,我回一次伏龙芝,我记得那边有魂魄分离的秘术古籍,我去申请调阅,你见了大哥记得告诉他我在哪。”

明台也站了起来,嘟嘟囔囔地说,“好嘛,我去跑腿,还有老师这边也要说一声,阿诚哥先说好,如果这次大哥安排行动,一定要叫我。”

阿诚耸肩,“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做不了主。”

“是了是了!”明台抱怨,“我得去找一个说话算数的!走了~”

阿诚和明台一前一后走了,薄靳言也站起来,脸色铁青的也想走,被蔺晨叫住了,“哎哎等一下,你们一个个的,去哪啊?薄大教授,你以为你这样瞎找,能找得到他吗?”

薄靳言双手抱胸,“自不会大海捞针,但要在人界寻那些曾传性情大变的人来逐一甄别,倒也不算太难的事。”

蔺晨叹了口气,“我和你们一起吧,我把飞流带上,他看到熏然就怕成那样,一定能认出谢晗。况且,如果我预感的没错,这一次也许能找回飞流丢失的一魂一魄。”

薄靳言想了想,点点头,可随即又摇头,“十殿不能没有阎王,把飞流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他。”

蔺晨急了,“不行,我家飞流不能离开我半步!”

薄靳言低吼,“你以为明楼尊上会让你去吗?”

“我管他?!想带飞流走,就必须带我!”

“你还是小孩吗?什么带不带的。”

“你们一个个,修为低的要死,我才不放心。”

“你修为高?你修为高怎么不见你去跟尊上叫板?”

“我怕他不成?我——”

“——————够了!别吵了!”

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李熏然,终于站了起来。

“凌远,你不舒服,你先回去吧。”李熏然轻轻说道,“师哥,你旧伤未愈,不要勉强出阵,飞流交给我,我会把谢晗找出来的。”

“还有我。”

他们的身后,萧景琰目光灼灼,慢慢站起了身。

 

**

 

李熏然和薄靳言走了。

风雨欲来,每个人脸上都轻松不得。

凌远看着他们,心里总有说不出来的忐忑。

他撑起身体,扶着椅背站了起来,蔺晨和景琰正想与他告辞,他叫住了他们。

凌远想起一件久远的事,他觉得有必要告诉蔺晨。

“蔺晨。”凌远叫他,“我想起一事,从前我问过婆婆,孟婆汤既是彼岸花所制,那为何彼岸这么多年,一花一叶都未减少过。”

蔺晨不明白,答道,“我以为花开落籽,种子发芽就长成新的花,不是这样吗?”

凌远笑了,虽笑得有些苍白,“一朵花,制一碗孟婆汤。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

他看了一眼景琰,继续道,“但百余年前,我去看过,孟婆汤一碗饮尽,就会有一朵花开在彼岸。”

他满含笑意,看着蔺晨,看到他懵懂到惊讶,再到欣喜若狂,凌远行一礼,告辞了。

“等一下!”蔺晨从狂喜中清醒,拉住凌远的袖子,“你啊,医者不自医,你这幅样子,能走几步?”

凌远躲了一躲,却没躲掉,叫蔺晨不由分说地被他撸起了袖子,只见凌远身上平白出现了无数大大小小纵横密布的伤疤,深的浅的,全都泛了白,镶在皮肉上,昭示着往日的苦痛。

景琰呼吸一滞,但见蔺晨如同没看到那些伤痕,他双手一翻,在凌远身上找到几处大穴,一一点过,随后轻轻一掌,渡了少许内力修为过去。

凌远很快好了起来,身上的伤如潮水般褪去,很快便看不见了。

凌远轻轻一笑,也不矫情,谢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蔺晨望着那背影,心情不错,转身一把抱住景琰,迅雷不及掩耳地偷了个香。

景琰抬腿,狠狠踩了他一脚,问道,“怎么回事?”

蔺晨哎哟哎哟地答,“他告诉我,也许我们能在彼岸找到你那一世的记忆!不高兴吗?”

景琰翻了个白眼,“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他的伤。”

蔺晨哦了一声,放开了景琰,牵着他往黄泉村走去。

“我也记不太清了,那是剐刑。”

 

他受过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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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现在可以有足够线索可以猜凌远以前干过什么事了。

不妨,再猜猜?

啊呀如果再猜到我会不会很没面子…………(。

不管啦反正只要你们猜,我就会挑一个人送本子,虽然本子封面……还没拿到【斜视


对了上次猜蔺靖剧情的妹子们,我挑了一下打算给 @夜雨寄北 虽然大多数人都讲得差不多不过他提到了孟婆汤so...

晚些我会私信你的❤

还有上次猜蔺晨怎么被景琰发现的可以问我个问题 结果没人猜到哈哈哈高兴【滚


就这样我继续,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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