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岚暴雨的相遇

• 病了整整四天。所以我一会赶紧睡觉，半小时之内睡着！

• 这次扁桃体他妈有点厉害啊，肿就算了，还发低烧，发烧就算了，我睡了那么久，结果还睡头疼了妈的。

• 不过有一个人拯救了我，这人就是，回了北京的靳东！！！！

• 啊，我又能活下去了。

• 所以摸个鱼吧！还记得这篇吗！

• 序在这里    【娑婆世界·序】
  

（一）

 

琅琊阁少阁主蔺晨见到萧景琰第一眼的当晚，飞鸽传书，洋洋洒洒三百来字，怒斥了琅琊阁烟、听、风、岚四部中的岚部的首领，只因岚部在琅琊阁的分工，要给天下所有举足轻重的人物绘制画像，但他们交到阁里的萧景琰画像……

“气死我了，他们会不会画画！一个好端端的绝世美人给他们画成了这个样子！我养他们干什么吃的！”蔺晨在梅长苏面前不羞不臊地抱怨着，“你也是，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景琰长得这般……这般……要是我早知道，我用得着拖他三天吗？还用他登门拜访？我进金陵头一天我就该去宫里看看的，悔啊！”

彼时，梅长苏正喝着药，是晏大夫今儿个新配的药，那味道竟比前几日的还要苦上三分。长苏看蔺晨正跟那朝一个远在天边的岚部首领吹鼻子瞪眼，手一歪，半碗汤汁就泼往了窗外。

另外半碗汤药下肚，梅长苏皱起一张英俊的脸，且看到蔺晨又自顾自忙活上了，便问他：“哎哎，你够了啊，忙什么呢，你别走来走去的看得我头晕。”

蔺晨探出脑袋：“哎，长苏，吉婶上次帮我洗干净的那件水色外衣在哪？我得换一身。”

梅长苏说：“你怎么又要换啊？这身不好吗？”

蔺晨嘿嘿一笑：“白色显胖嘛，还是那身好点。而且这身前两天帮你做冰续丹，沾了一股子药味，怕美人嫌弃。”

长苏翻了翻白眼：“那你还别怕，景琰从小在静妃膝下长大，闻惯了药味，就喜欢这股味道。”

蔺晨大喜过望：“真哒？那我不换了，我这就走了！”

梅长苏啊了一声，赶忙叫住他：“这大半夜的，你去哪啊？”

说话间，蔺晨已飞身在窗外，他一个轻功潇洒地上了房顶，回了头，乘着月色，还真有几分出离尘世的味道。

他笑着问：“七日整军，箭在弦上，长苏，你猜我来不来得及？”

 

蔺晨去了东宫，去找萧景琰。

随后的七天，蔺晨仗着自己受“苏先生所托”，暂代其谋事之位，与太子萧景琰同进同出，竟寸步不离。

这可苦了当朝太子！萧景琰见着那人轻狂无礼的样子就无由来气，可岂知那琅琊阁少阁主竟脸比城墙还厚，怎么撵都撵不走，自顾自陪着自己上朝、议事、处理奏章和筹备军务。

到了第三日，萧景琰居然也习惯了，好赖是那琅琊阁主学识眼光着实一流，言辞犀利一针见血，也帮着自己处理了不少头痛的大事，萧景琰原本以为出征在即，这军饷、物资、人员、路线、兵器、车马的事定会让他忙得焦头烂额，谁知四日之后，他还得了空去看望林殊。

蔺晨也跟着景琰回了苏宅，用黎纲的话来说就是：“这蔺少阁主的脸上怎么有一种皇后娘娘带着皇上归宁省亲的得意之感。”

梅长苏深深看了一眼黎纲，觉得这句话是他这么多年来最聪明的一句。

景琰在长苏那坐了一会，刚打开一盒子静妃给做的点心，飞流就窜出来抢走了一半，还剩下一半，梅长苏笑说他不饿，蔺晨立马接口说：“我饿。”

萧景琰拍桌，扭头，挑眉，一气呵成：“你饿什么呀你！晚膳你就在我旁边，吃了三碗羹汤，两碟小菜，四碗米饭和六块糕点，你还饿？！这些全是母妃给小殊和飞流的，你一边去！”

梅长苏一惊，眼睛瞪圆了望向蔺晨，只见蔺晨一瞬间从委屈的表情到幸福开花，活脱脱一个四川变脸。

“好景琰~”蔺晨笑着扔去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你这么关心我？居然数得如此清楚。”

萧景琰脸一红，怒道：“是本宫从未见过食量如此惊天动地之人。”

蔺晨嘴一撅：“你那是没见到我下午从城东跑到城西，从户部飞到兵部，从巡防营赶到城外兵营，我都饿了一天了！也没见你哪个部下给我一顿饭吃，我不回来吃你的我吃谁的？”

景琰哼道：“本宫可不敢差遣琅琊阁主大驾，这些差事本宫自会跟进，您大可乐得清闲。”

蔺晨夸张地哎了一声：“刚才还是‘我’，怎么一下子又自称‘本宫’了。好景琰，承认你关心我又不丢人！”

萧景琰气结，向长苏投去求救的一眼：“我从未见过如此死缠烂打之人。”

梅长苏却哈哈一笑：“景琰，你也就忍不了几天了，再过几日蔺晨就随我出征了，这几日你就多差遣差遣他，起码他蔺少阁主出马的事，可没有完不成的。”

萧景琰神色一黯，仿佛被戳中了心事，也不久留，立即起身回宫了。

蔺晨坐在椅子上仿佛没骨头般，哼哼唧唧嚷着累，萧景琰经过他，瞥了他一眼，也不等他，径直出了苏府。

太子的红衣消失在门外，梅长苏与蔺晨对看一眼，蔺晨笑笑，梅长苏摇头。

不知是谁，轻轻叹了一句。

“你啊——”

 

待到蔺晨慢悠悠走出苏宅，看到萧景琰的座驾还好端端停在苏宅门口。

萧景琰自白马上低头扫了他一眼，也不多话，一夹马肚，驾了一声，走远了。

蔺晨这才明白过来，足下一点，追上了前方口是心非的当朝太子。

“景琰你慢点，哎哎，别关宫门啊——”

 

**

 

在金陵的最后七日，如风而逝。

临行前一晚，萧景琰千头万绪，在城墙上吹风，梅长苏赶去了，陪他叙了叙话。

景琰问他此行究竟有多少风险，能不能如约而归，梅长苏低眉反问：“蔺晨不是告诉你了吗？”

萧景琰抿了抿唇：“他行事这般怪诞，又有几分可信。”

长苏却浅笑：“你这便是信了他的，这几日他居中调停，为你出谋划策，怕是做的不错吧。不妨告诉你，之前滑族余孽，还有南楚的案子，都是蔺晨亲力亲为，他出手，我放心。”

景琰看着他，虽不愿承认，却也无法忽视蔺晨的不世之才，当可与长苏匹敌：“他啊，执掌琅琊阁知天下事，有这点本事，不稀奇。”

长苏不说话，与他并肩而立，看城中万家灯火，心中也满是惆怅。

萧景琰很安静，城楼上很安静，只有照明的灯火在塔楼上燃烧着木炭，发出啪啪的声音。

梅长苏说：“景琰，别怕。”

萧景琰忽然一下子转身，拔高了声音：“道理我都明白！可是，可是，十三年啊，这十三年的分离，对你，对霓凰，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太艰难了。如今旧案昭雪，朝局方定，你就要出征，这一离别，究竟还能不能再见，何时再见？！这对你，对霓凰，对我……公平吗？就不能……就不能……”景琰红着眼，咬着下唇，犹犹豫豫，却还是说了那句，“就不能让蔺晨替你为副帅，与蒙挚一同去北境……他……”

景琰说不下去了，他在梅长苏惊讶的眼神中自惭形秽：“当我没说，将大梁重兵交给这样一个一没军功二无官衔的人，是我鲁莽了。”

“景琰。”梅长苏叹息道，“我真的很惊讶，你已这般相信蔺晨……真是，太好了。”

萧景琰怒曰：“形势所迫！如若他不能平平安安带回你，我定要治他的罪！”

长苏抬手，拍了拍景琰宽阔的肩膀：“你既明白，便不必多言了，我答应你，我会回来，和蔺晨一起回来，看你治理这江山锦绣，为国为民，开创不一样的大梁天下。”

憋红的眼角渗出离别的泪水，萧景琰一抬手，握住了他那毕生唯一挚友的双手。

“好。”

 

萧景琰送长苏回了苏宅，自己调转马头，回了东宫。

东宫那一夜灯火通明，萧景琰下了马，拾级而上，推门而入，却在殿中见到了一身干净的盔甲军装，折得整整齐齐，摆在那里。

唤来一侍女一问，景琰才知道是兵部从来的行装，兵部这几日受蔺晨不少“照拂”，居然也知道蔺晨不住苏宅，已经在东宫偏殿住下了，萧景琰无奈至极，让侍女把军装给送进那人殿里。

侍女回太子，说那人早早睡下了，萧景琰一挑眉，心想那人原本不是不折腾到三更半夜不肯合眼的吗？今儿个怎么改了性子，随即转念一想，明日一早便要整军出发，着实耽误不得。

景琰一边嘟囔着“竟还知道分寸”，一边回了自己寝宫，脱衣洗漱，一个人爬上了寝床。

挥去了所有侍女太监，景琰就着一盏小灯，慢慢看起了奏折，小半个时辰过去，夜色更浓，东宫熄了所有的灯，失去了所有声音。

萧景琰吹灭手中最后一支蜡烛，他躺在床上，心里空空荡荡。

仿佛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用自己的方法与他告别。

他随波逐流，向来如此。

自皇长兄那日自尽狱中，他便再也没有，真正把握住任何人，任何事情了。

他的大梁天下。

他的寂寞江山。

他睡着了。

 

**

 

第二日，于金陵城东，楼城之外，鲜衣怒马，三军齐发。

当朝太子萧景琰奉旨代天子于城墙之上，为大军壮行。

时至午时，大军集结完毕，景琰昂首立于大军之前，朗声道：“诸将听令！如今四国来犯，扰我百姓毁我江山，凡我大梁子民必同仇敌忾！望你们此去大破敌军，扬我梁威，大胜还朝，保我大梁天朝之国，盛世长存，江山永固！”

此话一出，城墙之下几万人马“唰”的一声，齐齐跪地，高声回道：“不负皇恩！保家卫国！”

随后，由蒙挚、梅长苏带领的一队人马开始向北移动，由霓凰带队的另一军在依依惜别之后，向南慢慢驶去。

萧景琰在城墙之上，烈日之下，看他们旌旗招展，各个斗志高昂，心中汹涌难耐。

他远远看去，还能看到大军旗下，蒙挚和梅长苏的坐骑，还有他的身后一身轻甲的飞流也依稀可辨。

只是隔得太远，他已找不到蔺晨了。

景琰这才想起，今日一早他穿戴完毕，迈出寝殿，蔺晨早已去军营整军了。明明死缠烂打了七天，竟没能好好道个别，萧景琰也是不太懂他。

罢了，一个当朝太子一个江湖游侠，原本就是萍水相逢，当不得真的。

景琰回了东宫，途径苏宅的时候，见原本人声鼎沸的院落中如今空无一人，心中满是不舍。

可这时局并没有给他太多不舍的时间，三军出征后紧接而来的无数后续事务必须马上处理跟上，粮草调度，消息传达，还有金陵城的防守整军，一桩桩一件件，都压得景琰喘不上气来。

很快一日过去，等到太子精疲力竭回到东宫时，才想起自己居然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人一松懈下来，竟隐隐有些胃疼。

自景琰代天子摄政，东宫就不常久居，每天也就回来睡个觉，平日里大多时候都在养心殿里用餐，故而东宫不常有吃的备下。景琰一边走，一边吩咐身边的人赶紧去弄些吃的来，几个侍女看太子脸色不善，赶忙跑去张罗，景琰一个人回到寝殿，推开了房门。

是饭香。

他闻到了饭香。

萧景琰三步并作两步，向内冲去，只见寝殿中圆桌之上，整整齐齐摆着三两个小菜，一晚米饭。

圆桌旁，红椅上，一个一身戎装的人，卸了头盔，披散着头发，右手拿着筷子一下一下敲击着玉碗，轻笑道：

“我和长苏，刚走过乌衣镇，看到些好吃的，就给你带回来了。”

萧景琰彻彻底底，惊在了那里。

梦中遥远的场景，他闭上眼，甚至不敢再睁开。

“过来吃饭啊你。”蔺晨向他招招手，“我昨天忘了跟你道别，今天补上，反正我轻功好，晚个十天八天的，我都追得上他们。”

 

红衣摇曳，一步一慢，他向他走过去。

“……蔺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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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写的撩太子，呵呵，手段高明嘛蔺少阁主。

依旧不解释剧情，我怀疑在我不解释剧情的过程中我可能会掉粉到负的……

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