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岚暴雨的相遇

好好生活,皆如所愿。

【楼诚/蔺靖/凌李】《十殿生》之《重楼暮霭云天长》 (章四)

  • 在我的世界观里,中午11点之前都是“一清早”


  • 昨天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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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明楼啊~~~~~~”

那天,从酆都出征的队伍绵延了好几里,阴森肃穆,万鬼仓皇。

明楼站在崖边,看众生赴难,感慨良多。

蔺晨从后面摸了上来,拖着长音,没心没肺地叫着他。

“听说,你很久很久之前就在西鬼王埋下暗桩了啊。”

明楼冷冷扫了他一眼,反问道:“不行吗?”

“行!当然行!”蔺晨搓着手,笑呵呵的样子仿佛一个江湖包打听,“我就好奇,是谁啊?”

明楼问:“与你何干?”

“不是我猜的那个人吧?”蔺晨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明楼看着他,不说话。

“不是吧?!那你还敢让阿诚去?”蔺晨夸张地比起了一个大拇指,“你厉害,本王服你!”

“……滚!”明楼扬起衣袖,作势要打。蔺晨赶紧后退,嘴上忙不迭道,“别别别,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我这就滚,我去找景琰去……”

忽然,蔺晨还未及转身,东边传来一声爆响,天边映出光华万丈,复又消失无踪。

“是夕烧……一千三百多年前,随着她消失在地府的夕烧……明楼你真是……”

蔺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明楼。

秦广王却很淡定,径自理了理衣袖,微微一笑。

“时间到了。”

 

**

 

一日之前。

阿诚揉着酸痛的脑门从西鬼王的大殿中退了出来,见过了西鬼王、桂姨、谢晗还有那些恶鬼魔头,虚与委蛇了这么久,阿诚看他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个死人,但面上还得绷住,他心底都快拧成麻花了。

“不是仿佛,就是死人。”

阿诚自嘲地笑笑,说的是那众恶鬼,还有自己。

一个小鬼领着他到了桂姨给他安排的住处。阿诚身为孤狼王的亲属,自是待遇尚佳,阿诚环顾了一下四周,那房子独门独院,还算清静,阿诚嘴角轻扬,甚是满意。

打发了小鬼,阿诚关上了房门,松了口气。

出发之前,明楼给了他一个木牌,穿在一根绳子上,木牌十分古旧,上面刻有一个楼字。

明楼让他把木牌戴在脖子上,入到扶桑山,就会有里面的内应与他联络。

阿诚也很惊讶,除了自己扶桑山中居然还有地府的内应,明楼便与他解释,说要攻破扶桑山的防卫并不难,抓住大部分的小鬼大鬼也不难,怕的是谢晗和西鬼王这两个家伙借机逃脱,故而需要两个卧底,一个负责从内撕开扶桑山的封山印,另一个则继续伪装在西鬼王身边,确保他无处可逃。

阿诚明白,把木牌挂到了胸前,他看着木牌上的字迹,不像是明楼的字,便问是谁的作品。

明楼没有回答,明楼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故作神秘……”

陷入回想的阿诚一边吐槽着自家尊上,一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下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木牌,心想这一路上见过自己的小鬼还太少,兴许内应还完全不知道自己来了,他得出门晃悠两圈。

打定主意,阿诚便拉开了房门,谁知在那一瞬千钧一发,一阵劲风从门外迎面扑来,携阴湿鬼气,向他胸前攻去。

阿诚倏然后退,下盘一转已然躲过,尚未看清来人便提气应战,转眼之间,已对拆了数招。

乒乒乓乓,几招过后,屋内所有的东西都毁于一旦,有小鬼很快听到这里的动静,赶紧围了过来,跪在门口,大声疾呼:“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屋内两人并未停手,只听与阿诚战得正酣的恶鬼大吼一声:“滚开!都滚远一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靠近!”

阿诚大惊,那声音,竟是个凌厉的女鬼。

“是————!”

屋外的小鬼们仓皇离去,很快没有了踪迹。

女鬼这才停了手,往阿诚面前屹然一立,昂首挺胸,高傲至极。

阿诚心下已觉得有些打鼓,抬眼望去,那女鬼一身红衣,长发翩然,明眸白肌,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艳红的唇,十足的恶鬼派头。

“我师哥派你来的?”

红衣女冷冷开口,其声音也渗着入骨的寒意。

阿诚笑了,这就已经猜到此女的身份。

“是。”明诚双手交叠,躬身一揖,“见过二殿楚江王座下第一判官。”

 

众所周知,一千三百余年前。

二殿楚江王座下第一判官,与秦广王求爱不成,判出地府,后归扶桑山西鬼王座下。

是明楼的师妹,汪曼春。

 

**

 

躲过众人耳目,汪曼春和阿诚很快交换了所有的信息。

潜伏了千余年的汪曼春对扶桑山了如指掌,阿诚也很是佩服,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汪曼春会是那个内应,明楼这局棋下得也着实有点久了。

他们商定明日子时开始行动,由汪曼春打开扶桑封山印,并将所有封印阵眼所在的小鬼统统杀死,当扶桑地界一旦打开,就释放夕烧作为信号,通知冥界大军。

夕烧是汪曼春当年离开地府是就带走的宝器,随着她消失了一千多年,夕烧的烟只有神仙能看见,连现在失了修为的阿诚都看不见。

也就是说,不知何时开始行动的阿诚需要全程跟进在西鬼王和桂姨身边,如果西鬼王战败,阿诚也必须伪装落魄与他一同逃亡,并引导阎罗前来追捕。

整个计划虽然大胆,破绽也多,但他们别无选择。

说完了计划的阿诚和汪曼春陷入沉默,汪曼春转身要走,阿诚叫住了她。

“究竟你何以认出我是卧底?我六百多年前才入地府,你不可能认得我。”

汪曼春聘婷转身,扫了他一眼,一瞬间笑得明媚,顾盼生姿。

“看来我师哥什么都没对你说,也是,他的过去本就不会对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说。”

阿诚皱了皱眉,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感觉。

汪曼春把手搭在了阿诚的肩上,凑得极近了,在他耳边幽幽道:“你可知,我师哥什么时候入得地府?又为何入了地府?”

阿诚挑了挑眉,诚实道:“请赐教。”

“你竟不知道?呵呵。”汪曼春阴森地笑了,“这西鬼王藤田芳政可是我师哥杀父灭国的仇人,当年我师哥是明国的将军,藤田芳政东侵,在金陵犯下屠杀之罪,师哥的父亲战死沙场,我师哥接下将军之位时,不足二十五岁。可明国本弱,数年后师哥和他大姐明镜都战死了,藤田芳政到活了下去。”汪曼春神色一黯,接着道,“师哥与明镜入地府时,阎罗天子发现他们兄妹的轮回十世,忠义双全,善大恶小,便双双赐了超升极乐,明镜这老女人修为更深厚些,直接做了判官,我师哥就成了黑白无常。”

“所以……?”阿诚听着,虽也好奇,却实在不知道明楼的过去和她汪大小姐能一眼认出他是卧底有什么关系。

“师哥接的第一个案子便是来索藤田芳政的魂。”汪曼春叹了口气,“结局如何你也知道了,但,既是我师哥要做成的事,便从来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所以会派你这个小鬼来,你胸前的那个木牌,便是师哥生前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只是一件凡品,却是明父亲手做的,师哥着紧得狠,从不轻易示人,若不是如今这扶桑山中带不进来任何一件仙器法宝,哪轮得到你拿着这件东西来证明身份!哼。”

阿诚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可大悟过后,难免有些内心悸动。

阿诚入地府以来,常听说汪曼春的名号,只知她判出地府,却不知道她原来也是这么一位敢爱敢恨的女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对明楼的一往情深,此情此景,连阿诚都有些动容。

“原来大哥的这盘棋下得不仅长久,而且风流。”阿诚在心里默默念着,暗自咬了咬牙。

可他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汪大小姐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证明自己没有拿着这木牌的资格,不由好奇,问道:“何以汪大判官这么在意,我有没有拿着这木牌的资格?莫非,从前你向尊上讨过,他没给你?”

一句话问得汪曼春脸煞然一红,忽然气急败坏地逼近了阿诚,瞪直了双眼,恶狠狠道:“你究竟是谁?!你的身上,有我师哥的味道,扶桑所有恶鬼都没有去过地府自是不认得,但我认得……你灵魂深处,有我师哥修为的痕迹……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阿诚笑了,轻轻推开汪曼春抵在眼前的绝美脸庞,微微退后一步,儒雅道:“如你所见,我是一只鬼,一只魂魄不全的鬼,来找自己的人魂罢了。”

汪曼春一个伸手,直接就过来抢阿诚胸口的木牌,阿诚一个闪身躲过,依旧不动声色。

“把木牌给我,我师哥的东西,你已经用完了,把它给我!”汪曼春歇斯底里叫道。

阿诚道:“尊上之物,给了谁,谁便要好生看管,不是么?”

汪曼春怒道:“你有什么资格?”

阿诚反问:“那您有什么资格?”

曼春倨傲一笑:“我为了师哥,在这鬼地方埋伏了上千年!我为我师哥牺牲了这么多,他自然待我好!地府又有谁知道他这么多过去,我为了我师哥可以倾尽所有,你说我没有资格?你算是什么东西!”

 

突然,原本还有些芥蒂阿诚彻底释然了。

在心底把他那尊上又剐了几遍,阿诚走到门口,打开门彬彬有礼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所谓过去,便是过去了的。知与不知,都过去了。”

阿诚慢慢念道。

“原来堂堂二殿第一判官,一生只为了一个秦广王。”

“只是我与您不同,我所求,是无疆酆都,魂归地狱,三界六道,八方宁靖。”

“时间差不多了,您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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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了汪曼春

因为一直挺喜欢这个姑娘的 就没给她安“罪人”的身份了

不过也终于写了我觉得汪曼春和阿诚的最大区别

汪曼春输就输在他永远眼中只有明楼,没有更多,没有世界

阿诚有明楼和他的国家,我相信阿诚和明楼就算生在太平盛世,也不可能只是过过小日子

谈过江河万里,谈过恋爱百年。

啊,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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