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岚暴雨的相遇

• 忘了前面就再点一下 第二章

• 你们大概体会不了这种写了以后不敢更新的忐忑。

（三）

蔺晨受了勋，领了官，住进苏宅。

他去募兵处报道，点名要做苏哲亲兵时也用了化名，也姓苏，叫苏晨。

是以金陵一夜之间虽没了苏哲的赫赫其名，但多了另一位苏晨公子。

所以，那府，那院落，连门楣牌匾都用不着换。

 

有了功勋就有了官，当了官就要上朝。那日在花架下由高湛朗读的圣旨蔺晨都没仔细听，连他封了自己侍郎还是别的些个什么都没听清，便磕头谢恩了。

高湛笑眯眯把圣旨奉到蔺晨的手上，说苏公子的朝服还在赶制，会在他头回上朝之前送到，蔺晨也笑着回他说：“本官心宽体胖，要辛苦吏部的裁缝了。”

高湛愣了愣，只觉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变扭，却没想明白个中关节，施施然去了。

蔺晨坐等右等，终于在三日后的晚上等来了送具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当朝太子萧景琰。

蔺晨把他迎了进来，斟茶倒水，末了塞给他一把干玉米粒，问他要不要陪自己喂鸽子。

萧景琰说好，蔺晨就带了他去鸽房。鸽房在苏宅的花园一角，新修的，里面装了三四十只鸽子，却保持得很干净，也没有牲畜的臭味，景琰很好奇，一笼一笼地看过去，见每只鸽子都皮毛发亮，精神抖擞，问他如何能把鸽子养得这么好。

蔺晨扭过头笑：“秘密，不能告诉你。我琅琊阁听部养了两百年鸽子，不能让你抢生意。”

景琰问：“听部？”

蔺晨道：“烟、听、风、岚，四部。听部养鸽子，岚部画人，风部唠嗑，烟部赚钱。”

“……”景琰挑眉，“不方便说便罢了。”

蔺晨苦笑，拉过他的袖子把人抱在怀里，哄道：“不是机密，这些个破事，还不如鸽子饲料的配方重要。”

景琰猝不及防被他拉进怀里，身体紧了紧，却也不挣扎，低头看手里平平无奇的玉米粒，低声问：“这些玉米粒浸过中药吗？强身健体？马能不能吃。”

蔺晨愣了，把怀中的景琰转了个圈，把脸埋在他胸口嗤嗤地笑：“太子殿下今日为何这般高兴，都会开玩笑了。”

景琰脸一红，推开他：“头发，扎人。”

蔺晨牵住他，不让他走：“景琰，那朝服，我不会穿。”

 

那一日，弦月升，朦胧落。

大梁当朝太子萧景琰亲手给蔺晨束发，一丝一缕，三千烦恼，归于武弁之中。

景琰的动作很轻，很慢，更加伤心，蔺晨笑他，说：“到底这发型是有多丑，让太子殿下这般不情不愿，若是丑的没法看了，上朝时我就躲远一点，躲在角落里让你看不到。”

景琰一扯头发，蔺晨痛呼，景琰道：“别多话。”

蔺晨呲牙咧嘴，不说话了。

又一会，景琰抱怨道：“碎发多，拢不进去。”

蔺晨向后仰起头，温柔笑道：“不急，慢慢来，我跟你说琅琊阁的分部吧。”

景琰点了点头：“你说，我听，就是头别动。”

“脖子疼。”蔺晨扭了扭脖子，说道，“先祖成立琅琊阁的时候，虽知我阁跳脱三界，不在五行中，但也想他千秋万载。可世间本就没有能遗世独立逍遥人间的美差，战乱年间也罢，若是太平盛世没人来买消息，琅琊阁可怎么活下去。先祖高明，成立了四部，听部顾名思义，于天下各处收集消息，靠鸽子传递，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没有他们打探不到的事情。岚部的大多数人都在琅琊山，你去过便知，他们负责消息的收集，编校，汇总归档，最重要的还有判断真伪及分析利害，岚部人少，却各个聪明绝顶，蒙挚那样的脑子来琅琊阁，恐怕只能去听部给我养鸽子。岚部看遍天下局势，给阁主和四部趋利避害的分析，那些来琅琊山求解的人，也多半是他们在接待。哦对了，岚部会依着听部的消息给天下举足轻重的人画像，你的画像我前两天已经烧了。”

手下一停，景琰愣道：“为何。”

“画的太丑。”

“……多谢。”

“不用谢，我亲自画了一幅让他们去归档了。”

“蔺晨。”

“嘶——别别别，别拉我头发，快被你拔秃了！”

 

“随后，风烟二部。”蔺晨继续说道：“风，亦顾名思义，平地起风，我说风部的人啰嗦唠叨爱东家长李家短，那是因为他们原本便要制造一些风声，不然琅琊阁就赚不了钱，如果天下高手都相敬如宾，连个彼时切磋都没有，我连高手榜都排不了不是。”

“哼。”景琰道：“搅弄风云。”

蔺晨摇头：“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江湖从来没太平过，而我起码只是个生意人。”

景琰怒道：“叫你别动。”

“怕了你了。”蔺晨直笔笔支着一颗头，“生意人只要钱，烟部赚钱，除了买卖消息这些明面上的生意，还有台面下和江左盟，和双煞帮，这派那教的，大家一起赚点钱，我补贴一下那几千只鸽子的开销，并仰仗一下诸位大佬，若是有谁不长眼地敢对琅琊阁出手，也好有人替我们挡一挡。”

景琰哦了一声，叹道：“根牙盘错，贵阁先祖洞隐烛微，不可小觑。”

此时，景琰已经替蔺晨梳好了发髻，那些个凌乱的刘海碎发好不容易给规整好了，那张脸没了乱七八糟的遮挡一下子显山漏水出来，那刀削一般的深邃轮廓，也是无双的英气容颜。

蔺晨忽然一把扣住景琰的手，把他拉进怀里。景琰倏然跌坐到那两条结实的大腿上，眼一瞪，抬手就想比划。

蔺晨抓住他的手，痞笑：“这么见外，我的先祖，也是你的先祖啊。”

“你！”景琰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一个挺身用了十成力气，挣脱了蔺晨的调戏，习惯性地伸手一摸，才想起今日没有佩剑，他原本，就只是来给蔺晨送朝服的。

“说了半天，好似你琅琊阁没你这个阁主什么事。”

“是啊。”蔺晨耸肩，“我看看书，画画山水，没事治个病救个人，也就差不多了，我爹以前也这样，不然他也不会认识林燮将军。”

“蔺老阁主认识林帅？”

“是啊……好久以前的事了。”

“他若来金陵，与母后定有很多可以聊。”

蔺晨停了一停，笑道：“也许吧。”

 

困倚危楼，过尽飞鸿。

忽然，蔺晨打了一个哈欠，他困了。

景琰向他告辞，嘱咐他明日上朝，切莫迟了。

蔺晨送他到门口，穿过花厅的时候，景琰停住步子，看他，问他，朝服合身吗？武弁之冠，会不会太紧。

蔺晨说挺好，都挺好。

景琰却又道明日朝服加身，可便不好再换了。

蔺晨说没事，我穿着。

景琰不说话，踯躅不去。

蔺晨想了想，说，他不后悔。

 

**

 

“琅琊阁主之责，御四部，解天下之局。”

“区区朝堂，景琰，我帮你。”

 

**

 

第二日，梁，元佑六年，东末末末。

最后一场大雪落尽，由琅琊阁少阁主蔺晨化名而成的武官苏晨，沿着梁宫未央殿外无尽的阶梯，踏着雪，一步一步走上萧景琰的朝堂之时。

第一个噩耗传来。

云南穆王府，郡主霓凰，因过于思念亡夫林殊，只愿与君生死相随，于三日前自缢府中，身亡了。

霓凰，殉情了。

====================================

就是这么魔幻，我自己都，解释不了。

从ONLY回来之后一直陷入一种我自己对抗自己的沉默。

没有难过，只是不太开心，我一直觉得是跟十殿生写完有关，后来觉得可能是没有REPO有关（啥

这种不高兴无法对外人言语，也许是娑婆世界的压力太大，其实，这篇文非常，不适合，更新着看，因为会非常压抑……

所有追文的人我都要赞一句英雄

因为连创作着的我，都在云里雾里地探索着。

可就算前方哪怕只有一点光明，我也会，不顾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