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岚暴雨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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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两个天衣无缝如何谈恋爱》

番外三·赛与油画

 

后来，手塚国光在家里支了一个画架，放在二楼的卧房里靠近阳台的落地窗旁，正对着不二每日流连的玻璃暖房。

有一天不二从暖房里忙活完了，走出来，刚好看到手塚收起画笔，往画架上盖上一块大布。

不二笑吟吟问他，怎么刚学油画没多久就学起了大师级的作画习惯。

“怎么，怕我看吗？”不二探着脑袋逼近，手塚身上有油墨，不想弄脏了不二，于是后退一步，摇头道：“没有。就是怕奈果调皮弄了别的颜色上去。”

不二见他后退，就更是要贴上去了。

“噗——居然拿猫来当借口。”

手塚退无可退了，举起自己脏乎乎满是色彩的手作势要往不二鼻子上刮，被灵巧的恋人一闪，躲开了。

“你在画什么？”不二发了一记直球，开诚布公地问手塚。

手塚回击了一发直球：“画你。”

不二哈哈大笑：“呐，手塚国光先生，您作为一个初学者，我还是建议您画一些简单的风景或是静物来入门吧。”

手塚浅笑。

“好吧……”手塚异常认真地回应道：“我确实是在画风景。”

不二得意非凡地笑，催着手塚去把脏衣服换下。

 

手塚换下了画画的围兜汗衫，换了一身家居的日常运动服，牵着不二出门遛狗了。

遛狗回来，正好差不多是手塚日常固定健身锻炼的时间了。

这位前世界级职网选手，哪怕现在跟着迹部搞教育做宣传谈商务全力发展全民网球，左手从拿球拍改拿笔签字，他也依旧习惯每天做一定量的健身，仿佛每日不出够一定量的汗就会生病似的。

回到家，手塚就马不停蹄地去器械区训练去了。不二在门口伺候傻狗，给他擦脚，给他添粮，还得看着傻狗安分守己的让他只能吃自己碗里的，不然傻狗可能会跑去吃猫粮。

忙完这一切，不二倒了杯水刚回到客厅，正好看到手塚在练俯卧撑。

汗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下来，最后滴在运动地毯上，那人显得十分性感。

不二一下子就不服输起来。

“呐，手塚。”不二立刻扔掉手中水杯，笑吟吟冲上去，“你做了多少个了？”

“98、99、100。”手塚数完最后三个，站起身，用速干毛巾擦了一下头发，回答，“100，还有2组50个，一共200。”

不二高高兴兴：“那剩下的100个我们来比一下速度呗？”

手塚一听，皱起了眉。

不二很快不乐意了：“喂喂，部长大人您这是什么眼神？”

手塚严肃问：“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不二高声道：“吃饱了！吃饱了的！我平时有训练，谁输谁赢还未必呢！”

手塚还是不怎么认同，但他到底还是纵容着眼前人，淡淡说：“热一下身吧，五分钟后开始。”

不二得意地去热了身，又展开一条运动地毯在一旁铺好，摆好姿势，一个眼神甩给手塚。

“开始吧。”

 

不得不说那次比赛具有划时代意义，毕竟那是不二周助少数几次因为得意忘形而错误判断最后导致了自掘坟墓。

“81，82……83……呼……”

不二最终倒在了自己第83个俯卧撑上。剧烈运动后，不二汗流浃背，两条胳膊又红又涨，重得抬都抬不起来，背部和胸口也像贴了一打暖宝宝一样，持续发烫。

“90……”

另一边手塚国光已经完成了90个，不二速度到没有输多少，就是后劲不足，无力支撑了。

不二受不了了，他终于确认自己已经不是初中时候的那个自己了，这么多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健身，想挑战随时将身体调整为巅峰状态的手塚国光那不是找死吗？

其实不二也没有认真比，反正他十四年前就没再将手塚设为道标了，不是吗？

不二放弃得坦坦荡荡，一泄气就躺那了，抬眼斜视着手塚，那人停了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不二，眼神里居然一点波澜都没有。

“还比吗？”手塚问他。

不二真的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生气。

于是忽然不二飞快地爬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手塚背上。

“还有十个，赶紧的吧。”不二拍了拍那人的肩：“负重训练，要加油哦！”

手塚有些惊呆了，但在不二的催促下还是背负着不二一百三十斤的体重完成了一个标准的俯卧撑。

可一个完成后，手塚不动了。

不二撇嘴，笑问：“怎么了？完不成吗？难道是我太重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得再吃少点？”

手塚的声音有些模糊，好似回答得有些勉强，“不是，是手肘……”

不二吓得半死，连忙从他背上下来，啪一下就跪到地毯上去看他的左手臂。

结果，不二什么红肿都没看到，但看到了手塚脸上转瞬即逝的“狡诈”笑容。

“手塚，国光。”

不二一发力，推倒了眼前的男人。

男人顺势滚到地毯上，一派轻松地看着恋人。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二有些气急攻心，“你十三四岁的时候可不会开这种玩笑，你比那时候还幼稚吗？！”

手塚用自己汗津津的手去摸不二一样汗津津的脸，两人的汗碰到一起，有些粘腻，也有些彼时在床上汁液交融时才有的暧昧。

“抱歉。”手塚认真道歉：“但你看，我也没做完，我们平手。”

不二拍开他的手，怒道：“谁要和你平手，再来赛啊，赛体前屈啊。”

隐约记得，某人的坐姿体前屈是青学正选中数一数二烂的，那柔韧性，都快赶上他的面部肌肉那般僵硬了。

结果不二再次崩溃，手塚如今的身体柔韧可是系统训练过的，居然比天生柔韧的不二还要强那么一点点。

不二干笑，问手塚要不要下次在床上躺平就好，其他就交给自己来努力，毕竟他的身体素质看上去很有潜质当受的样子。

手塚礼貌而坚定地拒绝了。

 

“看来，只能赛一些其他的比赛项目了……”

不二托着脸颊在一旁呆呆地看完手塚完成他那日的健身计划，然后恶狠狠决定。

“呐，部长大人，我们来比推特的点赞数吧。”

手塚歪着头问他那是什么比赛项目。

“SNS红人比赛呀。”不二无比认真：“我们分别挑一张图发到推特上，只能发图，不能配文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行，然后看发布后的半小时内获得点赞的人数。为了公平起见，我先发半小时，截图，过一天你再发，省得我们两个人同时发变成个新闻热点结果两边粉丝互相跑来点赞，那就没有意义了呢。”

手塚看着深谙SNS营销策略的不二，表达了自己对不二专业的赞赏。

“比不比？”不二抬起下巴骄傲地笑。

“好。”

手塚一句话把自己坑了进去。因为话音未落，只见不二周助三下五除二地打开自己的相册，啪，上传了一张前两天的照片到推特上。

叮。

手塚为推特设置的更新推送音又响了起来。

手塚点开手机，然后对着屏幕上那张照片沉默了。

不二发布的照片，拍的不是不二自己，不是仙人掌，是他手塚国光。

准确的说，照片上的手塚，穿着一身居家常服，刚洗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水珠挂在耳垂上晶莹剔透，他怀里抱着猫，屁股后头还跟着一只傻狗。傻狗抬起前爪勾住手塚的裤子，也不知是想跟手塚抢猫还是跟猫抢手塚，总之那狗蠢得，把手塚的裤子都拉下去半截，露出某人一段性感的腰。

手塚瞪着眼睛看屏幕上不二发布的照片，仿佛照片上的男人不是自己。

他深深扶额，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毁在不二周助身上的预感是不会有错的了。

沉默间，不二的手机叮叮当当像唱歌一般地疯狂响起来，无数点赞评论留言转发如狂风过境般发生。很快，不二的推特客户端干脆崩溃，罢工不干了……

不二非常满意现在的场景，满意崩溃了客户端的手机，满意手塚不知所措的眼神。

“半个小时。”不二晃了晃手机：“我去电脑上截图。”

不二擦过手塚，得意地准备离开，忽然手塚抓过不二，在他耳边轻问道。

“比赛，有赌注吗？”

不二眯起眼睛看手塚：“有啊，赌你的那副画。”

手塚轻轻咬了恋人的耳垂。

“好。”

 

不二发送的那张手塚照片最终在互联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纵使，那已经是在他们公布了交往关系的半年后。

是的，早在半年前，三月月初，不二从毛里求斯回到东京，背着登山包揣着两本书入住手塚公寓后的一周之内，所有媒体就已经知道了手塚恋人的真实名字。

但在那之前，手塚和不二做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去拜访彼此的家人。

他们深知，让父母家人从媒体那得知自己的恋爱状况，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所以赶在媒体拍到两人同居之前，手塚就先一步拜访了不二的父母。

不二的父母这么多年早就接受了自己大儿子比一般人独特的现实，并从各个渠道对手塚国光这四个字如雷贯耳。不二带着手塚回家的时候，手塚表现出来的坦率、严肃、认真和深情巨大地震撼了不二的父母，于是，在不二由美子和不二裕太几乎快要憋不住的笑声中，塚不二这对情人算是过了第一关。

叫人紧张的是三天之后，手塚带不二回了一趟老家。

手塚的父母，手塚国晴和手塚彩菜热情地欢迎了不二，并留他吃了一顿晚餐，不二很是受宠若惊，但手塚在餐桌上却难得地表现出了紧张。

饭后，手塚问父亲祖父手塚国一的身体。

国晴叹了口气，说祖父身体健康，但不愿意出来吃饭，让手塚饭后自己单独去找他。

不二隐隐有些担心，在饭桌下抓住了恋人的手。

手塚回握于他，然后轻轻松开，他走向了祖父的书房。

手塚国一在书房里看报纸，一旁放着彩菜给他准备好的晚餐，但显然国一没有什么胃口，饭只吃了一半。

忽然手塚心中好似缺了一块，前后贯通，呼呼地开始漏着风。

他恭敬地敲门，得到了允许后进入书房，微微欠身说了一声打扰了，然后转身关上门，手塚向祖父跪了下去。

手塚国一看上去非常平静，他只是望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孙子良久，最后说道。

“居然和真田家的小子做出了一样的事，国光。”

手塚深深低下了头：“是。”

手塚只说了是，国一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说——请您原谅。

手塚不会说的，因为，原本就没有什么事需要被原谅。

他只是选择了，他爱的人。

祖父国一展开报纸，下了逐客令。

“既然和弦一郎那小子做了一样的事，那我也和真田老兄一样吧。”祖父说道：“院子里，你去吧。”

“是。”手塚将额头碰到了地板，而后躬着身，离开书房。

 

 

那一夜不二没能离开手塚家，手塚彩菜为他准备了崭新的睡衣，带他去手塚的房间休息。

不二却在手塚来到院中跪下的那一刻，选择与他一起来到院子里。

手塚安慰不二，说没事的。

不二回答他说我知道。

手塚摇头，说真的没事，他了解他的祖父，他惩罚的不是他领了一个男人回家，而是其他事情。

不二不懂，手塚却忽然笑了。

手塚将落到不二头上的夜樱扫下，让他进去等，此时手塚彩菜来到院中，说祖父想见一见周助，想和他下棋。

不二完全愣住了。

手塚轻柔地拍他的手说：“我说了，没事的，你去吧。爷爷的将棋技术非常了得，不比你这个天才差。”

不二古怪地哼了一声，像是想笑，但看手塚还跪在坚硬的石砖上，就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那一夜，手塚在自家院中，跪了一整夜。

不二在和手塚国一完成了三盘将棋对弈后，被安排宿在了手塚从小长大的房间。

不二从窗口看向院中沉默挺拔的男人，手塚则抬头，用嘴型无声地安抚他，说自己比真田幸运太多，一没下雪二没下雨。

手塚说，他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在一切真正想要的人和事面前，任何代价，他都甘之如饴。

 

第二日的凌晨三点，夜还没有过去。

那正是一日中最黑暗的时刻。

手塚的祖父国一披着日式袍子，穿着木屐，来到院中。

手塚此时跪的已经有些恍惚了，他不断交换着身体的重心来分别缓解膝盖的痛楚，一直等到祖父走近了，他才刚刚发觉。

“爷爷？”手塚问：“您怎么出来了，天太冷了，您回去休息吧。”

东京三月天里的夜有多凉，手塚知道，然而不仅手塚知道，国一也知道。

“哎——”

手塚国一叹了口气。

“明明院子里有那么多柔软的草地，但你还是选择了砖地，国光啊，我该说你什么好。”

手塚一下子觉得祖父老了很多很多，几年前，祖父还经常陪自己钓鱼，他每年比赛的间隙都会带着全家人去阿尔卑斯山度假，父母去滑雪，自己就跟着祖父去爬山，找最清澈的溪水中最活泼的小鱼。

可是，自从他开始忙东京奥运的比赛，开始卷进媒体翻来覆去的炒作宣传之中，开始被无数的人关注起自己的感情生活，手塚就很久没有同祖父去钓过鱼了。

“爷爷……”

手塚的声音比他的膝盖更颤抖。

“国光。”国一拍了拍孙子的肩膀：“你知道我究竟罚的是什么吗？”

手塚国光垂下了脑袋。

“知道……”

手塚抬起头，望月色如皎。

“爷爷是罚我对家人的隐瞒。”手塚看着从小那般用心栽培自己的祖父，心中无限酸楚：“爷爷知我，早就选中了一个人，却一直向家人隐瞒，甚至还给父母祖父虚妄的想象，让你们以为我会如正常人一般结婚生子，开枝散叶。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这话，手塚说得很轻，却一点都没有犹豫，仿佛这个心结这份折磨早就萦绕在他心头良久良久。

手塚国一又叹了一口气。

“既知道，为何还做？我的国光难道以为我和国晴彩菜会像真田家那个老顽固一样阻拦你吗？”

“不……”手塚连忙道：“不是这样的。”

手塚合上了眼睛，忽然他显得很疲惫。

可他很坚定。

“不瞒您，爷爷。”

手塚慢慢转过头，看向了老宅二楼的方向，看向了那扇属于自己房间的窗户，看向了那个理应在房中的人。

手塚的眼神悠远，绵长。

“我到现在，此时此刻，仍不相信，这是事实……”

“我竟然，将那个自由、耀眼的男人，留在了身边。”

“他是个再美好不过的人，优雅骄傲，自信无畏，勇敢谦和……”

“在与他重逢之前的漫长时光里，我未曾有一刻确信自己能拥有他，拥有与他的未来。”

“所以，请您，原谅我，这种可怜的不安和不确信，我不愿您和爸妈也一同体会。”

 

那夜的最后，日月交替之前。

祖父国一将手塚搀扶回了屋内，手塚的膝盖肿得不堪入目，祖父要去给手塚拿冰袋，被手塚拒绝了。

祖父被劝回了房中休息，手塚艰难地走向了厨房，从冰箱中找出自他十二岁起家中就必不可少的运动冰敷袋。

手塚一瘸一拐走回自己的房间，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想了许久，他决定今夜就在客厅沙发上将就一会。正要转身走，房门忽然被打开，他被拖了进去。

不二还穿着入睡以前的衣服，那套崭新的睡衣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

他使出了他所有的力气，将手塚国光卷起，安置到床上，不二蹲下身，取过冰袋，为那人冰敷了起来。

房间里有绷带，有毛巾，手塚的膝盖很快被处理好了。

然而不二还蹲在那里，手塚不忍心。

他低头去吻恋人，被恋人躲开了。

不二细碎的刘海遮着眼睛，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不二将手塚强行按倒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凉。”不二的手指冷冷地扫过手塚的唇，“三月的晚上，真的太凉了。”

手塚一下子明白了不二的全部意思。

他不可置信地问不二：“你都听到了？”

不二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许久之后，不二趴在手塚的胸口，和衣沉沉睡去。

“手塚国光，你真是这天底下最白痴的人了。”

 

手塚的膝盖大概在48小时以后就没什么大碍了，不二比较紧张，在离开手塚家后还是强迫他去医院找熟悉的医生检查了一下。

结果，手塚和不二牵手出现在医院的行踪立刻被媒体知晓，哗啦啦就给曝光了。

只是，在争取获得了两家人的默许之后，任何媒体的态度都再伤害不到这对恋人了。

事情沸沸扬扬闹了半个月，手塚和不二一句都没有解释过。半个月之后媒体觉得无趣，就散了，只留下网上一群心碎成渣的双部粉还孜孜不倦地抓着塚不二粉们要“讨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

说法就是不二周助在一个月后忽然更新了推特，开始疯狂地秀恩爱。

直到半年之后，不二传了这张手塚被傻狗扯裤子的日常照片到推特，众人甚至已经见怪不怪了。网友纷纷留言表示自己就是图里的拉布拉多，并希望狗粮可以更猛烈一些。

可照片事件到底还是非常火热的，因为图中手塚那一小截白皙的腰遭到了迹部忍足白石幸村菊丸乃至越前龙马等人的群嘲，众人纷纷转发祝贺，并有人大胆留言给不二，说不二翻身把攻当的日子可能不太遥远。

手塚对这一系列的转发评论统统不以为意。

一天过后，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不过是不二周助每月秀恩爱的“定番”节目之时，第二天的同一时间，手塚在自己的推特上也更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人侧躺着的下巴，下巴上散落着一些棕色的头发，一双交叠紧握的手，抵在下巴上。十指纠缠，两只小巧的银色的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指环，安安静静地出现在他们的无名指上。

闪闪发光。

整个网络静默了。

照片发布二十分钟后，推特更新了官方账号的一条推送，说是因为某个众所周知的原因，某条推特的评论点赞统计系统已经崩溃，工程师正在紧急修复，请网友们耐心等待，并……相信爱情。

“哈哈哈哈哈哈——————”

在家里刷推特的不二周助对着那条官方推特笑了大约有十分钟。

“相信爱情，哈哈哈哈。”不二笑得都哭了，抹了抹眼泪，天才转头对手塚道：“喂喂，部长大人，照片什么时候偷拍的？”

手塚认真地回答：“你睡觉的时候。”

不二无奈，扶额道：“我没有让你认真回答……”

手塚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然而，最终的结局出乎所有人意料。

由于推特的系统崩溃，手塚那条推特发出后半小时的页面数据显示点赞数少得可怜，只有不二点赞的一个零头。

不二高高兴兴地宣布了自己的胜利。

手塚摇着头，随着不二来到自己的画架前头。

愿赌服输，手塚扯开蒙着画架的遮光布，油画上的一切立刻呈现在了不二面前。

手塚国光没有骗他。

他画的是不二。

但他画的也是风景。

因为不二是他心中最美的风景。

“喂喂，这画的是什么？这黄黄的，是网球上长了个脸吗？”

不二歪着头问手塚，手塚从后头抱住不二，把脸埋进他的头发里。

“画的不好，但画的是你。”

 

“可以的话，不要把这幅画送我了，好吗？”

“……”

“真的，你再练几年吧。”

“……”

“呐，手塚，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虽然你是个左撇子，但你也许真的没有绘画天赋？”

“……”

“算了，天赋没有就没有吧，下辈子努力，兴许下辈子可以。”

“……”

“呐，手塚国光。”

“……”

“等你下辈子有天赋了，你再来画我吧，好吗？”

“……好。”

 

《论两个天衣无缝如何谈恋爱》

番外三·赛与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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