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岚暴雨的相遇

好好生活,皆如所愿。

【塚不二】旅者风物~冬末佛罗伦萨~01

白色情人节快落!

本篇送给 @露娜丽塔洛斯基 ,希望我的露老师开开心心。

留言,不留言打屁股(?


 

有一年二月不二受邀在米兰参加时尚活动,行程快要结束的档口想起手冢国光先生此时也正在罗马,替迹部集团协办一个青年网球比赛。

要离开米兰的前一天,晚上,摄影师先生心血来潮地给网球先生拨了视讯请求过去,还好手冢没在忙,视讯的背景告诉他手冢正在酒店房间里。

他们如往常一样闲聊了一会,忽然不二在电脑屏幕上看到视讯通话的那头,手冢国光的脑袋后头走过一个赤裸了上半身的身材姣好的男人,再定睛一看,居然是迹部景吾。

“噗——”不二当场笑翻,控制不住的音量把视讯那头刚洗好澡的迹部大人也吓住了。

“不二?”

是的,刚刚美人出浴,上半身衣服还没穿好,下半身只草草围着一条浴巾就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迹部同学猛然听到了损友不二周助的声音,几乎以为自己洗澡洗过头,脑袋缺氧出现了幻觉。

手冢国光脸色自然又无奈地黑了一层。

不二周助犹如发现了新大陆:“哇,Tezuka,你这是在给我们AT粉发糖吗?”

手冢国光面无表情:“你是……粉?”

不,手冢表示我说不出那两个字母,也拒绝说出那对CP名。

不二当即兴奋:“我在很多粉丝群里潜伏哦,同人文什么的,我有发给你过的吧。”

——我一个都没点开过。某人心想。

手冢无声地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从自己所在沙发后头莫名其妙飘过的迹部景吾,用眼睛示意他至少把衣服穿上。高傲的女王冷冷瞥了他和他的电脑屏幕一眼,转进卧室里穿上了件深蓝色的浴袍。

迹部去酒店房间设置的小吧台开了瓶红酒,用水晶杯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一屁股挤到了手冢所在的沙发上,气势汹汹差点都把手冢挤出了视讯画面。

而电脑那头的不二还在乐此不疲:“那些文里的手冢,都很可~口~哦~”

不二婉转了语调,像极了电视广告里正在极力推销蜜瓜味口香糖的广告小哥。

差点被挤出画面的手冢冷冷回应:“那不是我。”

话没说话,硬要挤进人家情侣视讯的第三者抿了口红酒,接口道:“不二,你只是想看你男人被压,但自己今生今世是办不到了,于是寄情于同人。”

迹部敞开着大片胸膛,银灰色的发梢上还挂着水晶,笑得欠揍又好看,但不二对此毫无异议。他朝老友笑笑:“小景你不懂同人,那可都是女孩们美好的愿望……”

迹部忽然冷笑:“那你不找点FT文来看看,更合你心意。”

“……唔……”破天荒的,迹部景吾居然真的一句话将天才噎住了,电话那头的摄影师先生沉默良久,别扭地回了一句:“FT里的我……哦不,不二先生,实在有点奇怪,总喜欢什么手冢国光欠不二周助的半辈子,让迹部景吾来替他还什么的。”①

“……不二周助!!!”

暴跳如雷的女王殿下被狠狠雷到了,恨恨地让视讯那头不知是“有心”还是“故意”的恶魔赶紧闭上嘴。

不二恶魔胜利地朝屏幕那段的两个男人扯开笑容,笑得如那日米兰的大雪一样放肆。

 

事实上,手冢接到不二通讯的时候,正在忍足侑士的房间里。

手冢找忍足有事,事关后几天工作上的安排。结果两个戴眼镜的夜晚工作狗开会开到一半,忍足接了个电话去阳台了,手冢自顾自看了一会资料,这才接到了不二的视讯。

迹部景吾才是最后才来的,至于堂堂迹部财团的主席为什么要来忍足侑士的房间里洗澡,手冢国光先生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况且,迹部住的是总统套房,手冢和忍足住的是寻常的商务套间,那么迹部主席深夜屈尊降贵从总统套房里来商务套间里洗澡的唯一理由,是不是就是只有晚上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这个理由了?

很多年后,不二周助依旧觉得这个理由非常站得住脚。

嗯,站得住脚。

摄影师先生隔天结束了米兰的全部工作行程,一个人拖着二十六寸的行李箱,坐火车南下到了托斯卡纳佛罗伦萨。他计划在佛罗伦萨呆一阵子,并谁都没有告诉。手冢看上去至少还要在罗马忙上半月有余,那么要不要抽空去罗马探个亲?不二还没有决定。

没想到,不二在当地酒店check in的时候,居然收到了礼宾部给他准备好的一束红色玫瑰,鲜艳的花束里插着一张香水卡片,卡片上没有落款人,只有一串地址,距离酒店并不太远,仔细看的话能分辨出那是一家餐厅的地址。

不二先生淡淡哦了一声,弯了弯眼角。

完成check in,放好了行李。不二提着一把雨伞,斜跨着他的相机,一头扎进了佛罗伦萨青色平整的小道里。

那可能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在不二一生之中,在佛罗伦萨前后五百年的日子里,那一天绝比不上那些风云动荡、浪漫热情的激情岁月,但当不二抵达香水卡片上描绘的地址,推开那扇玻璃大门,穿过了巨大冰柜里一排排颜色好看的冷冻牛排之后,摄影家先生在那张小巧的客桌上,看到了正在埋头切牛排的世界网球先生。

手冢坐在那里,简简单单地招呼不二坐下,并告诉他牛排要冷了。

不二便永远记住了那一天。

 

**

 

“那么娇艳欲滴的玫瑰,浪漫的佛罗伦萨会面,被你一句话全毁了。”

不二笑着坐到了手冢对面,半真半假地抱怨。

手冢国光眼睛没有离开牛排,仿佛此刻他刀叉间的事情就和网球一样严肃:“因为这些都是迹部订的。”

手冢轻轻用刀敲了敲他们面前的两大客牛排,还有两盆意粉,蔬菜沙拉和一样不少的面包、前菜及红酒。

不二噗了一声,笑得要死。

看来,是迹部主席高抬贵手给手下员工放假,还大发慈悲安排了约会,至于迹部先生是怎么得到不二的行程并如何把工作狂员工送来的,不是不二该操心的事。

摄影师看了看面前的桌面,觉得自己需要操心的事近在眼前……

手冢说:“这些都是迹部订的。”

不二说:“是啊,正常人点不了两盆比我脸还大的牛排。”

 

T骨牛排点多了,虽然是佛罗伦萨的特色美食,但也不必这样穷凶极恶……

不二端起叉子翻动牛排,发现那两个铁的烤盘上整整有四块牛排,每一块都比自己的脸只大不小,更何况还有一系列前菜甜点主食啥的,不二完全懵了,问手冢:“为什么牛排有四块,一会还有谁?日本大胃王冠军得主?”

“不,只有你我。”手冢无奈地推了推眼镜,将几块切好的牛排放到不二的餐盘里:“我刚才询问了,一套餐就是一个铁盘,两块T骨,某人可能忘了问一套餐的份量,直接点了两套。”

不二笑了一声,发现自家男朋友已经气到都不肯说出迹部的名字,直接用某人代替。

没办法,手冢真的很讨厌浪费食物,而显然目前桌上的份量,就是杀了他俩都吃不完所有。

这家靠近圣母百花大教堂的T骨牛排店,下午2点依旧生意兴隆,但看起来每个食客都深谙这家餐厅的规矩,两人一桌规规矩矩地点了一客牛排,或者干脆点碗意粉或者鱼排什么的,差不多就是刚好能吃完的份量,只有手冢和不二这两个亚洲人,正埋头和鲜嫩多汁的牛排较劲。

一个半小时后,较劲宣告失败。手冢看上去脸色比昨天视讯的时候还要差,不二知道他讨厌浪费到了深恶痛绝的份,而迹部景吾则在这条道路上一骑绝尘。

真是稻荷大神保佑,他俩才做了那么久的合作伙伴和朋友。

手冢和不二把剩下的牛排和意粉打包送回了不二下榻的宾馆,看回头是晚上将就着吃掉,还是找个好心人拿去帮忙喂狗。

下午三点半,为了消食他们决定散步去老桥,从不二的酒店去老桥,要路过佛罗伦萨的中心圣母百花大教堂,还有穿过领主广场,途径乌菲兹美术馆,最后抵达阿诺河畔。

圣母百花大教堂实在是太高了,太扎眼,好看的穹顶和外墙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不二依旧倔强地挎着那把伞,刚踏出酒店,就看到了大教堂的穹顶。

不二笑着指着那个穹顶说往那个方向走就不会迷路,手冢看上去已经差不多忘了浪费食物的事情,脸色宽泛了很多。他们一起携手走在或许五百年都未曾有所增减的佛罗伦萨街头,不二忽然说起了大教堂穹顶的故事。

“我曾听听说过一个趣闻轶事,关于大教堂的穹顶。”不二和手冢并肩走在有着好看包浆色的石板路上,路过一家卖纪念品的商店,商店门口有个长得不错的年轻小哥忽然用英文跑来搭讪不二,大叫了一声:“哦~Harry Potter~耶~do you like it?”

正说着大教堂穹顶的不二满脸问号,随即明白过来,他正围着一条猩红色和明黄色相间的羊毛围巾,其实那并不是著名的哈利波特的学院周边,而是他在米兰的朋友送给他的手作物,结果被热情的佛罗伦萨人误会了。不二谨慎而感谢地朝对方笑了笑,紧接着听到对方开始轮番用中文、汉语和日语叽里呱啦地跟自己问好:“你好,안녕하세요,こんにちは。”

噗。不二无奈地笑笑,转头看手冢,大致确定了对方应该是为了招揽生意,而不是欧美人常见的试图街头尬聊交朋友。

不二瞟着手冢示意问咋办,结果网球先生一脸隔岸观火,大有一种“你的围巾惹来的桃花债,你自己解决”的闲情逸致。

不二瞪了手冢一眼,脚下一停,这位多国语言精通的帅气导购小哥居然锲而不舍地跟了他们十几步,不二实在懒得回去再去他们的店里选购,忽然灵机一动笑盈盈望着那小哥,开口来了句地道的粤语:“雷喉啊,识唔识讲白话?”②

一句话,技压全场。就在小哥和手冢都愣住的半秒钟里,不二先生抄起他的长柄雨伞转头就跑,一直跑出了十几米快外,才停下来喘着气对后头两个石刻雕像抛媚眼嘲笑。

被留在原地隔岸观火的手冢一下子变成了岸上的火,和精通多国语言最后输在广东话上的导购小哥交换了个“你辛苦了”的表情,他抬脚迎向了他的语言天才。

 

随便一走,很快就到了圣母百花大教堂的中心区域,现在正是教堂内部可以开放参观浏览的时间,大批的民众聚在广场上排队进入教堂,不二一看这个队伍至少要花费45分钟以上,果断暂时放弃,只和手冢一起停留在教堂正对面的洗礼堂门前,话题又绕回了大教堂的穹顶。

“趣闻轶事和这扇洗礼堂的大门也有关系。”不二侃侃而谈:“众所周主圣母百花大教堂在建造过程中,因为发现计划中的穹顶造得太高太大,结果居然不能顺利封顶,就这样空着淋了二十多年的雨,直到著名建筑师布鲁内莱斯基横空出世才将这个穹顶完美地封顶。”

不二和手冢在洗礼堂黑金两色的宏伟大门前的栏杆外,透过栏杆的大块空隙去看门上经典的青铜浮雕。

“另外众所周知的事情是布鲁内莱斯基原本是被培训为一名金匠和雕塑师的,在1401年经丝绸艺术公会注册为匠师,并和其他三十四位同样名声赫赫的雕塑师一起参与招标洗礼堂大门的重建项目,但最终布鲁内莱斯基落败给这位吉贝尔蒂,看,就是这位……”

不二指着大约比手冢还要高出一个头高度的不远处,在洗礼堂大门的金色雕花带上,有一个秃顶老头的形象,雕刻得惟妙惟肖:“那就是吉贝尔蒂本人,脑门特别光滑的那位。”不二笑着,对于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刻家绘画家总用奇奇怪怪的方式让自己的作品上留下本人的签名,不二一直觉得很有趣。

“但对于招标的结果众说纷纭,吉贝尔蒂大师自己说自己的雕版获胜毫无悬念,技压群雄,但也有人说吉贝尔蒂和布鲁内莱斯基的雕版不分伯仲,吉贝尔蒂赢得并不算公平,之后布鲁内莱斯基生气离开了佛罗伦萨共和国,去了罗马修行建筑。”不二忽然一边说着一边拖着手冢离开洗礼堂大门前,好不妨碍到川流不息的旅客给这面被米开朗基罗评价为天国大门的青铜雕像拍照。

“呐,Tezuka,你更喜欢那个故事?”不二眨了眨眼睛,望着不远处完美恢宏的花之圣母教堂穹顶:“布鲁内莱斯基因为看了吉贝尔蒂远胜于自己的作品,明白自己此生无法超越对手,故转而专心建筑,最终成就了自己伟大的作品……还有另一个故事,输的不甘心的雕塑家因为生气再也不肯碰雕塑刀,发誓要学成建筑封上主教堂穹顶来笑傲自己原本的对手,唔,哪个都是不错的戏剧模式。”

手冢对自家男友时长的灵魂拷问已经习以为常,此时也只是简单地想了想说:“哪个都好。”

不二有点不满意,轻轻拿手里的长柄伞去敲网球先生的屁股。

网球先生看了一眼摄影师,而后一把拽起长柄伞的末端,拖着他那个死死握着长柄伞的男朋友,像拖一条力气很大的大型犬,大型犬看上去不太满意这条运动路线,非要去另一条有爆炒栗子可以吃的小道。

手冢拖着不二慢慢往南边走。

“这两个故事最好并存,永远别被证实。这样以后才会陆续有调皮的艺术家在乔托钟楼的下面问他的男朋友,到底喜欢哪个故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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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这个梗,你懂就懂,不懂不要问……讲真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也不是想嘲笑谁,不要拿什么下场无路人的话来怼我,我就是路人。笑笑就过了。OK?

 ②感谢温柔善良美丽大方的十里老师告诉我专业的说法哈哈哈XD粤语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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