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岚暴雨的相遇

好好生活,皆如所愿。

[蔺靖] 不梦闲人不梦君 8

  • 其实已经写完了,未PO出的一共一万字,分两次。

  • 那个结局真的特别刁……我自己满意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吧……哈哈哈哈


  • 就是有点狗血,撑住。




(8)对月起誓无相负

梁历,祁和二年,三月。梁帝萧景琰平宣献之乱,大军还朝。

谋/逆的主谋萧景宣被押回京城候审,问及了谋/反的缘由,萧景宣竟吐露是受了狄人的挑唆。

追查之下梁帝方知,六年前自己助北狄狼王复国,蔺晨杀死的北狄前太子手下还有一些宵小之徒逃了出来,一直潜伏在大梁和北狄的边境,自从献王远走献州他们就一直在积极的接触他,好一通巧言令色地挑唆,这才有了这荒唐的宣献之乱。

萧景琰恨得牙痒,只怪自己当年行事匆忙未能斩草除根,于是他派遣战英赶赴北境,势必要将这群落网之鱼一网打尽,就在战英出发之前,一条绝密的消息被送进了宫里。

来自天下第一,琅琊阁。

就着这条消息,列战英快速地将北狄余孽一网打尽,送回了北狄狼王手下,听候其发落。

 

再也没有人阻止蔺晨留在金陵,没有人对他说那些刻薄的话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须臾之间,大梁朝廷里突然多了一个地位超凡的白衣客卿,比起当年苏哲先生能在梁帝的寿宴上设席的荣宠,这位白衣客卿也不遑多让。

他并未化名,堂而皇之以蔺晨之名游走于金陵里里外外。上能在出入未央宫谈古论今出谋献策,下能在烟花柳巷里和那些小官小吏们打成一片,除了与萧景琰的关系如履薄冰,蔺晨在金陵的日子无可抱怨。

他和他之间,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朦胧模糊、唯梦闲人不梦君地生疏着。

萧景琰知道那是死局,在他终于无法拒绝蔺晨走上朝堂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是落子无悔的死局。

他是帝王,身后有江山万里,社稷无边。除了一个客卿之名,他什么都给不了他。

他要如何留下一个琅琊阁主,江湖中最逍遥自在快意恩仇的人。

纵使留下了,他也不过是困住了一个他最羡艳的侠客。

 

萧景琰更加专注地埋头于政/事。

整治贪/腐/官/吏,选拔青年才俊,改/革税/收制/度,推行利/民建设,那一桩桩一件件萧景琰都亲力亲为,即使有着那人四两拨千斤的帮助,景琰的帝王路依旧走得无比艰辛。

这个帝国已经很老了,经过多年的党/争,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慵懒散漫如同溃烂到骨子里的顽疾,看看那些不愿改/革生怕做了出头鸟的文臣,看看那些兵临城下也不愿带兵出征的军侯将相,萧景琰可用之人少之又少。

于是,四个月后,他病倒了。

景睿豫津蒙挚纪王听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奔赴了养居殿,可没想到竟在殿外看到了同样心急如焚的静太后。

静太后拦住了七嘴八舌的他们,伸出食指抵在双唇之上,压低了声音说:“先交给蔺先生吧。”

 

梁帝病了七日,大小政/事都转到了言侯那处,短时间内倒也能把控得住。

七日后景琰醒了,抬眼看到了眼圈都青紫了的太后娘娘,景琰哑着嗓子柔声说辛苦母亲了。

静太后噙着泪,哽咽不语。

自那之后景琰身体就一直不大好,原本三四月就该举行的春猎被挪到了秋天,结果到了秋天又因天子的身体状况不得不取消,朝/野内外都有些惴惴不安,于是开始有一些老臣动了心思劝景琰大婚,说是冲喜。

可景琰哪里不知道,他们不过是怕他这个年轻的天子不小心哪天油尽灯枯了,他们好不容易做的所有改/革又将白费。

劝婚的奏/章被一压再压,一直压到了冬天,景琰又在一次挑灯夜读中着了凉,发起高烧。

 在静太后的嘱咐下,无数车马奔出金陵去往各地搜集补身的药材,半月之后,那一车车满载而归的车马进了宫。当然除了那些当归人参千年虫草,还有一样东西也送到了景琰的案头。

一纸奏/章,百官联名/qing/愿,请萧景琰大婚。

梁帝卧在床头,一个一个名字往下读,一直读到最后,在奏章的最后一折里,看到了蔺晨的名字坠在末尾处。

萧景琰终是应了。

 

**

 

所有的一切嘎然停止于那一夜。

 

祁和二年,冬末。

梁帝萧景琰挡不住朝中大臣的再三上书恳劝,定下了在十二月大婚,封一后二妃。

可就在大婚夜里,梁帝饮尽了群臣的夜宴,喝得醉醺醺的他在高公公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出未央宫,往皇后所在的长秋宫走去。星月夜幕下,景琰摇摇晃晃,走过花园,走过了一座九曲桥,他看到湖面上游过来几只鸭子。

萧景琰停下来,不太耐烦地挥开高湛,蹲下来看鸭子,他傻笑起来,往前走,跟着鸭子往湖的深处走去,忽然,面前一片豁然开朗,萧景琰愣住了。

眼前,一湖不知名的碧波荡漾,他看到无数星星点点的花灯缀在那镜面的湖水上,绵延开去,如同浩瀚星河。

萧景琰完全崩溃了,他发了狂,抬脚狂奔,甩下身后一切太监侍卫,往花园的深处跑去。

太监侍卫们急了,夜路难行,陛下究竟要去哪?他们连忙叫来身边的巡宫守卫一同寻找,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一炷香后他们循着湖畔,在密林深处找到孤单帝王的时候,他已经倒在湿冷的草地上,肩膀上插着一柄锋利的匕首,上面流淌出黑色的血。

整个皇城震惊了,太医院数十位太医同静太后力挽狂澜,终于用金针控制了剧毒的蔓延,萧景琰昏迷不醒,命在旦夕。

下毒案子却很快查清,原来是昭仁宫的越贤妃听说献王气数已尽,崩溃之下遣下人弄了一把剧毒的匕首,在天子大婚之夜溜出自己的昭仁宫,鲁莽地想去刺杀景琰,还未等她走到未央宫居然就撞见了自投罗网的萧景琰,结果这一招玉石俱焚居然当真伤到了这位帝王,越贤妃越发癫狂。

消息传到昭仁宫的时候,黑夜里一盏红烛翻落,越贤妃在大火中痴痴颠颠,昭仁宫付之一炬。

可纵使再多的真凶落网也无济于事,景琰中的毒蹊跷难解,一连三日太医们皆束手无措。

第三日的夜晚,一匹白马夜奔于月下,向东绝尘而去。

十日后,白马回京,从马上下来一人,气息奄奄,扶墙走进了高墙之中。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只琉璃瓶子,瓶子里是一株连着根的绝美草药。太医们仔细地交耳合计,终是找到了一个用此草药能解毒的方法。

三日后,在太后娘娘不分昼夜的守护下,昏迷了半月之久的萧景琰终于重新睁开了眼睛。

“谁救了我?”

哑着嗓子,梁帝问道。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景琰厚重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

“蔺晨呢?”

 

三日后,景琰能下床行走了。

基本上已经拔除了所有毒素的帝王只需再静躺几日便无大碍,可他偏偏在房中焦急地走来走去,他心里有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比那一年要失去林殊之前的预感还要糟糕。

他不傻,他萧景琰见过风月,入过红尘,他不傻。他知道之前高烧时是谁照顾了他,此番惊天动地居然没能见到蔺晨的白衣来回穿梭,他说什么都不信。

静太后因着之前衣不解带照顾景琰也病倒了,景琰去看过,不敢打扰她休息也没有久留。蒙挚、萧景睿长公主、聂锋夏冬、言侯父子还有三省六部的官员全都来问候过一遍了,就连纪王也赖在养居殿里陪着景琰说了好久好久的话。陛下急了,他越发觉得蔺晨出事了。

醒后第四日,他不顾众人阻拦去了苏宅——自蔺晨回京就一直住在那里。可如今苏宅一切如常,每一个下人景琰都记得清他们的名字,唯独蔺晨不在。他在哪里?!

第五日,萧景琰跪到了芷萝宫的门口,求太后可以告诉他一个真相。静太后问他何以笃信自己一定知道,萧景琰说因我相信您的爱子心切,可……

他想起从前,他躲在一颗白杨树后头,听见那人对林殊说——“我不负他。”

景琰一直记到了现在,信到了现在。

无论生死,萧景琰也不能负他。

 

最后的最后,萧景琰在无人居住的东宫后殿,见到了他暌违已久的琅琊阁少阁主。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泪如雨下,呵斥着身边所有的太监侍女统统退下,萧景琰几乎泣不成声。

蔺晨躺在那里,面色枯槁。

萧景琰对自己说,你看,那便是你困死的白鸽。

 

你们两个,抵死纠缠,谁都不会赢。

 

**

 

听见哭声,躺在床上的蔺晨悠悠转醒。

萧景琰慢慢走过去,覆上他的手,感觉他手中全然的冰冷,心如刀割。

他完全不可想象终有一日他会见到这样的蔺晨,他心中的那个人,虽放诞不羁却始终风流潇洒,他武功之高可与玄布匹敌,他文采斐然可与历史吟诗作对。他爱玩爱闹,几乎分不清飞流和他究竟哪个才是小孩,他爱插科打诨调戏美人,却也是那滚滚红尘中最耀眼的人。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不该是这个气若游丝的样子。

忽然,蔺晨望了景琰一眼,那眼神狡黠,一如初见。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蔺晨念了一句,用他沙哑的嗓音,“景琰,别哭。”

萧景琰摇着头,问:“究竟怎么回事?告诉我,怎么回事?”

蔺晨笑,他想笑,却只能笑得勉强。他无奈道:“你所中的毒,名为夏蓉,虽不如火寒毒这般离奇怪诞,但也足够要人命了。只有冰续草能解……咳……冰续草不好找,我找了十天,你受苦了。”

萧景琰闭眼,将他的手包裹进掌心。

“学艺不精啊,要被老头子笑了。”蔺晨慢慢说道:“咳,冰续草长在毒泽绝域,我去了东海,找到一株,要摘下来的时候被旁边的毒虫咬了,呵,那畜生跑得快,没看清是什么。”

景琰心痛,蹙紧眉头。

“所以,就这样了。”蔺晨叹道:“你啊,好命,我也想救我自己,可脑袋有点疼,想不到怎么办。”

景琰且见蔺晨此时此刻还在佯装洒脱,痛苦地扯了扯嘴角想笑,结果笑了个不伦不类。他轻轻抚上蔺晨的脸,问:“会有事吗?”

“不知道啊。”蔺晨想了想,“原本是没事的,就是一来一回拖得有点久了,不好弄。”

景琰急问:“那你现在在等什么?”

蔺晨笑:“等他们去找老头子了呀,找得到就没事。咳咳,找不到,就认栽吧。”

萧景琰立即道:“我陪你。”

蔺晨笑,反问:“你怎么陪我啊?”

萧景琰咬牙道:“上穷碧落下至黄泉,皆会陪你。”

蔺晨愣了一下,微弱地摇了摇头:“好景琰,你可是帝王。”

忽然,这一句话如同戳进了萧景琰内心最深的痛楚,眼泪又一次汹涌而出,萧景琰崩溃了。

“我不是,我不想是。”他哭道:“你是我最羡慕的人,执剑江湖浪迹天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那也是曾几何时皇长兄治下,他许我的未来。我想过,如果我是一个逍遥王爷,我定会上琅琊阁,看一看这天下第一阁究竟有什么本事,可是他死了,皇长兄死了,小殊也离开了,他们说我是那个被剩下的人,我必须是。蔺晨,我不能困住你,但我更不能让你死……”

蔺晨张了张嘴,忽然喉间一股甜腻涌上来,他激烈地咳嗽,变了颜色的血打湿了掌心,他擦了去,捏进拳头,不让景琰看到。

萧景琰强硬地掰开他的拳头,然后把眼泪滴上去,他撕下龙袍的下摆,将那掌心温柔地擦拭干净,蔺晨看着他撕扯龙袍,那一瞬间如同深恶痛绝,蔺晨也心疼。

“你傻啊。”蔺晨轻道,“你又不问我,固执得像头牛。执掌琅琊阁,是因为我乐意,所谓江湖浪荡,也是我高兴。从来没有什么人能勉强我,被你困住,入你朝堂,皆是我乐意,为你生为你死,我都高兴。”

“但我不乐意。”景琰将擦干净的手掌展开,轻轻把脸贴上了去,“我要你活着。”

 

过了许久,许久。

久到景琰以为蔺晨又陷入了沉睡。

他趴在蔺晨的床边,像一个孩子。

忽然,蔺晨问他:“景琰,我不曾听你心中所想,你究竟…如何待我……”

萧景琰不答。

他握紧了蔺晨的手。

又过了许久许久。

有一个人,缓缓说道。

“何日见许,慰我旁徨。”

蔺晨听了,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最后,蔺晨躺在景琰怀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好景琰……何时?”

“不知道。”

“告诉我嘛,你看我都这样了,临死前让我高兴一下。”

“闭嘴,不准说这种话。”

“那你告诉我。”

“我真的不知道,大约是你在把北狄太子踢下城楼的那一刻吧。”

“嘿嘿,那一脚帅吗?我事后也满意了好久。”

“你做事,向来浮夸。”

“景琰,六年前的那只花灯,你到底写了什么愿望。”

“你呢?”

“娶你。”

“你……”

“我可是实话实说,快告诉我你的。”

“国泰民安,远走江湖。”

“……”

“很不负责任?”

“傻景琰,那是最好最好的愿望了。”

很快,蔺晨陷入沉睡。

 

**

 

“景琰,不要当这个帝王了。”

“跟我走,陪我去找我家老头子。”

“……不要现在回答我。”

“一日之后,子时,景门外,你若来,我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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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啧………………………………………………恋爱的酸臭味…………………………………………………………

不好意思啊,老梗了,管他呢,我高兴就好。



我勒个去,言青愿两个字居然是敏感词 发了10分钟才发出来 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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